林升壑脑中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了,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彻底意识到,萧厌或许真的疯了。
就算刚才萧厌差点杀了他时,林升壑心中也不愿承认萧厌的疯癫。
直到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
世人讲究入土为安,逝人已逝,就算再不舍,也该下葬。
这是对死者的尊重。
萧厌这样将尸身留在身边,只怕从古至今都没有这样的先例。
林升壑都怀疑尸身可会发臭?
刚才在殿内他并未闻到,想来或许是那尸身被火烧过的缘故,加之眼下气候转凉。
可再过段时日呢。
“这样下去不行,整日与尸身同床共枕,只怕陛下会染病。”
李太监看出了林升壑的担忧:“内殿里有冰棺,想来大多时候娘娘都在冰棺之中。”
“陛下做的决定,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不敢相劝。”
“或许陛下等大婚过后,再让人入土为安?”
提到大婚,林升壑眉头再次皱紧。
那日陛下难道要抱着尸身拜堂?
林升壑只是想想,便觉得这幅场景太过诡异。
————
“阿晔?”
离开京城后,孟锦月睡的也香,也比之前睡的时日更长。
她醒来后接连喊了几声,外面都没人应声。
孟锦月只好起身去了隔壁房间,也没人在。
她正要下去找人时,却看见谢云晔正在楼下大堂里,桌上还有好几个酒坛,看着是开过的。
孟锦月心中闪过狐疑,谢云晔平日里并不喜欢喝酒。
“阿晔?”
孟锦月轻轻唤了一声,楼下的谢云晔猛地抬头,他快速起身往上走。
“醒了?”
孟锦月点头,她仰头看向谢云晔:“阿晔,你怎么了?”
谢云晔明明在笑,可孟锦月一眼便察觉他并不开心。
难道是因为她的身体?
可之前她都安抚好了他,谢云晔好似也想开了。
他向来豁达,应当不会耿耿于怀?
“没什么,只是许久未曾饮酒,便喝了点。”
孟锦月歇息后,最初谢云晔确实沉浸在她答应成亲的喜悦中,可之后便又陷入悲伤中。
虽他已想好,若她不在了,他就同她一起。
但谢云晔还是遗憾,他们日后的日子实在太短。
莫说十年,就是一百年,谢云晔也不觉得长。
心中烦闷,他便去大堂中点了一壶酒,恰逢此时却收到从前暗卫传来的信。
谢云晔自己和孟锦月能顺利假死脱身,离不开他手下的人。
可自他这次离开京城后,他便叮嘱过暗卫,不要再联系他,除非有重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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