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招财猫不断的招手,女人推开玻璃门进来,没有看那些花,目光一直落在余温的脸上,带着审视,这种目光让余温很是不喜欢,她的脸上带着口罩,但对方似乎更像看清楚她的脸。
“需要什么?”余温走过去,站在一排绿植的面前。
女人笑了起来,是那种优雅从容的高贵,“我是跟成荀之问的,知道你在这里,其实两年前我就想见你了,我想知道,能将盛闻都能弄得心绪不宁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余温带着口罩,头很低,眼中淡淡的,“那可能让你失望了。”
“但我更好奇的是,我为什么会输给你,听成荀之说,盛闻都要娶你了,你却甩了他。”对方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优越感,仿佛输给了余温,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情。
“不是甩了,是我不配。”她温顺的都能低到尘埃中。
她刚说完,玻璃门再次被推开,是之前去停车的男人,阳光刺眼,余温先看见一双很整洁干净的手。
叫她老婆
姜曦只是淡淡的打了声招呼,“你在外面等我就行,我跟余小姐说两句话。”
余温在看清楚男人的刹那,陡的睁大眼睛,心跳的厉害,下意识的去按脸上的口罩,身上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无望。
她奋力的扑向火苗,等待她的却是烈火焚身,她身上的秘密是无法彻底掩盖住的,谎越扯越多。
男人的目光从余温的身上淡淡扫过,无事发生一样,关上门离开。
姜曦继续说着,“实不相瞒,两年前我跟盛闻因为你吵了一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盛闻,但我很想知道,这个能让一想沉稳的他,这么失去分寸的人是什么样的。”
余温脑袋里一团乱麻,只看见她的嘴唇在上下翕动,却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姜医生这次来,是想跟我说什么?我跟盛闻真的没任何关系了,如果让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我心甘情愿祝福。”
姜曦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我们吵架那天,她被因为跟站街女去了小宾馆被抓住了,只是因为对方说认识你,他就心甘情愿的跟着人家进去了,真的没做什么,给人了大把的钞票,我去警察局接他的时候,他只有一句话,他说你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结果。”
“那天我都不认识他了,心如死灰也不过如此,所以一走就是两年。”姜曦高贵出尘,看着余温略带讶异的表情,“谢谢你将他还给我,你配不上他。”
小赵从库房里出来的时候,余温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椅子,无端由的拔着仙人掌上的刺,也不怕扎手。
“老板,电话一直响,你也没备注。”说着将余温掉在库房的手机递给她,余温接过,转身往店外走去。
盛夏将近,滚滚的热浪,让人喘不上气来。
“那个知道你跟那个余温身份的医生,他竟然回国了,真是点背。”朱助理声音里全是担忧,“你最近要躲着点,对,我会让人跟着他,不过国内这么大,你们两个也不会轻易的碰见的。”
余温想说话,但对方一直在念叨,“还没跟你说,国外一家电影公司投资十几亿让迟先生拍电影,对方很欣赏他的才华,你不知道这个机会多不容易。”
余温眼眶微微的发烫,他哪里知道一切马上可能要毁了。
“他这次离开之后,就别再见面了,你不能再连累他的前程。”朱助理叹了口气,“那个姓严的应该会跟着他走,一切都没有后顾之忧了。”
余温还是没将见过谷沉的事情说出来,她知道自己一说,迟书可能就会因为自己失去了方寸。
她看着窗外忙碌的风景,整个城市的人好似全都有归宿,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哪怕她只是想当一个无名的小卒,也不给她机会。
“那个真正的余温不会再回来的对吧。”她紧闭双眼,感觉自己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你小看了迟先生的美色了。”朱助理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得意,“他亲自带她坐游轮出海的,也是心甘情愿赴死的,迟先生为了你现在的身份,亲自布置了一场算计。”
余温还记得那迟书只有一个人从海上回来,将属于余温的身份证递给她,为了活下去,两个人已经是越陷越深了。
或许那个谷沉已经不记得了呢?她还是有点私心的。
余温想起那时候第一次见到谷沉,是在跟盛闻上床四个月之后,她意识到自己的状态越来越不对了,总是抱着马桶干呕,她没想过一次就能中奖,以为是胃病,只能去门诊开药。
医生给她测了血压,问了她的情况,说她可能是怀孕了。
她打小身体就不行,月经就没准过,身体又瘦成一把骨头,她根本都没留意到自己怀孕的事。
那时候的余温如同五雷轰顶,已经过了能药物流产的时候,她现在连身份证都没有,怎么能去医院做手术,而且她还是个通缉犯。
她那天去了医院,兜兜转转了许久,看着别人拿着身份证在人流之中穿梭,满脸茫然。
那天她一直吐,弄得口罩上全是,只能将一直带着的口罩丢进垃圾桶中。
医院很大,她兜兜转转的找不到方向,忽然一个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余温吓得差点尖叫,她转头,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一声,带着黑框眼镜,胸口的牌子上写着名字,谷沉。
“你的检查报告跟身份证落在我办公室了。”医生将手里的一卷东西递给她,“我说的你考虑一下,你的肺癌还是有机会治疗的,你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