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明明白白的栽赃陷害。
而更令人气愤的是,安远县县令并不相信贺老板的话,武断给他定了罪,甚至屈打成招。
换做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贺枕书略微冷静了些,又对双福道:“你别怕,就算真要去京城伸冤,也不是现在。再说了,你只需要作证,其他事有我担着呢,不会连累你的。”
“嗯……”双福低低应声,神情还有些不安。
裴长临注视着双福,微微蹙了眉。
书斋内还有客人要招呼,双福没有再与他们多说,很快离开了。
“双福他……以前也是你的证人?”裴长临问。
“是呀。”贺枕书坐直了身体,拿起桌上的书本开始翻阅,“可惜他胆子小,每回去官府都吓得说不出话,帮了好多倒忙。”
他话虽这么说,态度却不以为意,似乎压根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胆小怕事是人之常情,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在那般情境下对答如流?
裴长临默然。
这样他倒是能理解,为何贺枕书要让双福来府城。
不仅仅是因为关系亲近,希望他有个好归处。更重要的是,他作为案子难得的证人,若不小心失了联络会很麻烦。
贺枕书把手上的书递给裴长临:“我让双福把近几年工部编撰的营造书籍全都拿来了,你挑一挑需要哪些,我们买回去慢慢看。”
他顿了下,又笑道:“全都要也行,我们带的钱够。你买这些东西,爹肯定不会怪你乱花钱。”
裴长临看着他手里的书,神色有些复杂。
“干嘛?”贺枕书眉梢一扬,“你不会还在介意承志的事吧?我都说了,我和他没什么的。”
“……我知道。”
裴长临偏过头,像是竭力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你与他当真八岁就结识了?”
贺枕书:“……”
贺枕书噗嗤笑出了声。
受不了,这人怎么吃醋都这么可爱呀。
贺枕书往周围看了看,见无人注意他们,倾身上前,勾住裴长临的脖子:“是啊,但那又怎么样?”
“认识得早有什么好的?姓徐的小时候又矮又胖,话都说不明白,就会追在我后头喊哥哥,哪有一点男人的样子。对了,我还见过他被狗吓得尿裤子呢。”
“哪像现在……”
他顿了顿,笑着望向裴长临的双眼。
后者微微失神,受蛊惑似的低下头,在贺枕书唇边吻了一下。
他们或许不是在最好的时刻相遇,但这种事,从来与时间无关。
他们相识得一点都不晚。
“好了,不许瞎吃醋。”贺枕书哄完了人,从对方怀中抽身而出,重新把书本塞进了裴长临怀里,“快把书买了,一会儿还要去看大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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