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还未受理此案,衙门便无权押人,纵使他真有罪案在身,回头再缉拿回来就是,还怕他跑了不成?
“本官话已经说得够清楚明白了,不要再胡搅蛮缠,无理吵闹,退堂!”
贾仁只想尽快了解此事,这番推托之词,糊弄糊弄不懂法的百姓还可以,稍加推敲,便是完全站不住脚的说辞。
便在这时,人群外忽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且慢!”
这道声音虽不洪亮,音色却清冽威严,像是藏地雪山之巅融化的冰水,干净中透着刺骨的微冷,让人闻之惊震。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喜竹顿时大喜。
是小姐来了!
拥挤在堂外的人群自动分开两侧,姜青芷带着满身血污的温裕踏步走进堂中。
贾仁抬眼看去,顿时目光一亮。
他这种级别的官吏,还没有资格到州衙例行议事,自然不认得姜青芷的身份。
此时便只猜想何威定然是瞧上了这位女子的美貌,有此绝色,难怪何威不惜闹出人命也要将其霸占。
还不等贾仁开口,姜青芷来到堂中,当先发问。
“大人断案未免太儿戏了,既然有人擂鼓鸣冤,告知已有命案发生,大人却一不问此案原委,二不管被加害者是何人,三不提人证物证是否到场,四不说收押凶犯以待核查,却只想草草了解,含糊推脱,堂下百姓们可都在此看着,大人此举未免有失公允,难以服众吧?”
姜青芷这一番话不仅不留情面,且句句都点在审案要害处,顿时赢得外面百姓们满堂喝彩。
“没错,说得好!”
“有失公允,难以服众!”
贾仁一时间张口结舌,有心狡辩,却实在说不出什么。
他只能再拍惊堂木,借此掩饰心中难堪,“你…你们又是何人?本官断案还轮不到你这不相干的人来随意指摘!
“来人,把他们轰出去!”
“呵,大人又说错了。”姜青芷讥笑一声,不疾不徐地说道,“此人名叫温裕,被何威所害之人正是他的母亲,而我便是此案人证,何来不相干之说?”
见贾仁一脸尴尬地瞪着眼,姜青芷很是‘善解人意’地补了一句,“未曾审案,便先将原告与人证轰出公堂,大人断案,着实英明啊。”
原本姜青芷还想着直接表明身份,定了何威的罪行。
眼下见贾仁这副嘴脸,她反倒不急了。
姜青芷倒要看看,这所谓明镜高悬的辞曹衙门,究竟能污秽成什么样子。
与此同时,温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悲声高呼道,“何威强抢民女,令下人当街加害了我年过六十的老母亲,望大人明察秋毫,严惩何威,还我公道!”
“你…你们…”贾仁顿时被噎得哑口无言,肥胖的脸上神色青红交替,很是精彩。
不过此案涉及到何威,被质疑也好,笑话也罢,都不及头顶的帽子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