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在静夜里坐了片刻,重新躺下去迷迷糊糊补一觉,次日醒来便去玉堂春。
她原本想着继续去发战争财。
不料,刚到城门口就已经传开了。
“北雍军不守反攻,昨夜便渡过淮水,打得齐军溃不成军,已然是兵临信州了……”
“听说这次打前锋的是破虏将军?”
“破虏将军?这是何人?”
“嘿,我等百姓哪会知晓军机?既得裴大将军看重,自是能人。”
“裴阎王便是裴阎王,这攻城就跟砍瓜切菜一样,指哪里打哪里,信州城只怕是保不住了……”
“打到信州去了,那安渡不就没事了?”
“极是极是,眼下再没有比安渡更安稳的所在了……”
从城门到城里,一知半解的百姓们自发为裴大将军吹着牛,说得绘声绘色,就好像亲眼看到裴獗冲锋陷阵一般,几乎已经忘了上次北雍军攻城的恐惧。
现在安渡算是北雍军的大后方,加之将军府的持续放粮以及均田改土,裴獗又颁布系列新政,让城中百姓对裴獗的看法大为改观,慕强之心,又不想安渡再卷入战争,都盼着北雍军获胜。
冯蕴听着,心里沉甸甸的。
这么好的生意就只做了两天。
这个裴獗……
也太快了。
第85章平原县君
北雍军夜渡淮水直抵信州时,萧呈在做什么?
得知消息,会不会气死他?
冯蕴藏着心事,坐着小驴车悠悠晃晃地赶到玉堂春,发现门口被人围堵了。
里面传来尖锐的骂咧。
“订好契书又如何?没到衙门登记,就做不得数!”
“臭婆娘,给你脸了是吗?”
“你以为做了玉堂春的管事腰杆就硬起来了?你是不是忘了被窝里那下贱的样子……”
骂人的是以前替文慧赎身的城中大户袁氏的长子。这厮昨天将家里两个铺面抵给了玉堂春,是为了偷偷带着小妾去逃命。
今日听说北雍军渡过淮水打到信州城去了,那安渡眼下比哪里都安全,当即后悔,想把铺面要回去……
文慧自然不肯。
但她说不来什么狠话,尤其对着曾经的夫主,一时泪水涟涟,让人羞辱个够。
玉堂春的伙计,大多数是开张以后再请的,没人敢出头得罪城中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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