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想得这样美呢?
这条鞭叫“乌梢”,是一条用水工打磨出来的皮鞭,其坚韧和力量堪称习武人的神器,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得到。
所以,当然不是淳于焰丢弃的。
而是他方才打人时气狠了丢出去的。
可淳于焰忘记了拒绝——
他看着冯蕴葱节般白净的手指握住黝黑的圆头鞭把,欢喜得来回摩挲片刻,又紧握住甩了两下,一时口干舌燥,有一种被她拽住的错觉,尾椎发麻……
冯蕴:“世子是应了?”
淳于焰暗眸微微一烁。
这条乌梢就得配这样的小手。
“拿去。”他低哑着声音说完,差点咬舌头。
“多谢世子。”冯蕴看他下颌紧绷,山鹰面具下的那双美眸阴冷冷满是古怪,拱手谢过。
“都说云川物阜民丰,以前我还不信,今日总算是大开眼界……”
冯蕴本就是没话找话,如今喜得一条好鞭,一时爱不释手,将鞭子盘起来,控制不住把玩的乐趣,并当着淳于焰的面,给它重新取了新名字。
“你就叫秋瞳吧,和翦水刚好一对。”
似乎怕淳于焰不理解,她体贴地解释。
“翦水就是那把弯弯的匕首,世子见过的……”
淳于焰喉头一紧。
真会说话。
好想当场掐死她。
冯蕴看他冷飕飕地盯住自己,又莞尔一笑。
“骨重神寒天庙器,一双瞳人剪秋水。秋水般的眼眸,这名字,就当纪念他的原主人了。”
这是占了便宜还卖乖。
好在,她懂得拐着弯地夸他眼睛好看,堪比秋瞳……
“名字尚可。”淳于焰出声讥诮,配上那下颌的淤青,便有点阴阳怪气,“说吧,卿要如何赔罪?”
冯蕴道:“最有诚意的莫过于,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只要淳于世子愿意……”
这是让他像她对他那般对她?
淳于焰冷笑森森,“你想得美。”
冯蕴:……
她话还没有说完呢。
“行,请问世子要我如何赔罪?”
淳于焰斜来一眼,指尖拂了拂衣袍。
“剥你的皮做鼓,每日起床听个响。”
“抽你的筋熬油,夜里点灯,照个亮……”
“嘶……听着都不错,可人只能死一次。死了,就没得玩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