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敖七答不上来,一时有些羞恼。
“与你何干?问那许多。”
真不禁逗!冯蕴知道未来的小敖将军面皮薄,莞尔而笑,款款走在前面。
敖七看着那纤腰削背,喉头奇怪地蠕动一下,大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我怎可拿太后殿下跟一个姬妾作比?罪该万死。”
—
仆人带回府里,冯蕴便着令他们下去洗漱干净,再到前厅听训。
半個时辰后,冯蕴稍事更衣走过去。
厅里已经洒扫干净,仆女将茶水放在冯蕴以前在家常坐的下首位置。
冯蕴扫了一眼,面不改色拖着裙摆走到上首的主位入座。
“端上来。”
仆女头不敢抬,“喏。”
将将晌午,天气又阴沉下来,氤氲的光线落在冯蕴瓷白的脸颊上,泛着一层冷淡的光晕,令人不敢多看。
十二娘的气势,竟比府君更胜。
不论她的身份是冯家嫡长女还是裴獗的宠姬,再没人敢轻视。
半晌,人都来了,齐齐整整地跪坐了满满一室。
“自从家君将我献出,焚粮潜逃,我与许州冯氏已无恩情。与你们的过往,也由此一笔勾销。这里没有许州冯氏,只有我安渡冯蕴。”
冯蕴声音温和,说得却坚毅有力。
众人内心唏嘘一声,惶惶不安地揖拜。
“仆等领命。”
一束光从窗户透入。
冯蕴面色沉静地转头。
仿佛看到站在光影里低眉顺眼的冯蕴,也朝她幽幽揖拜下去。
一恍而过的怅然,微妙地滑过心间。
这是重生带来的快慰。
在这样的乱世,男人不一定靠得住,但手下有人、仓里有粮、有钱有拳便可以活下去。
上辈子冯蕴忽略的,这辈子都要重新找回来,她要慢慢打造出自己的钢筋铁骨。
她又道:“往后诸位眼睛放亮一些,手脚勤快一点,与我同心合力,共创家业,我必不会亏待了你们。若有不听号令胡作非为,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众仆齐声拜下:“喏。”
接下来,冯蕴有条不紊地给众人重新分配了差事,又把陈夫人取的一些名字做了更改。
例如,将她以前居住的“眉香阁”改成了“长门院”,“太守府”的门匾和楹联她也着人取下封存,一笔就抹去了旧时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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