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了那个时候,所有人能已经平静了下来。
李裴笑了声:“你现在眼中只有你的孩子。”
他拉着她下了马车,倒也还注意着分寸,没让她摔了。
她很快挣开了他的手,下意识往陆绥那边看了一眼。
陆绥像一棵孤零零的树,挺拔的站在那儿,不言不语,却显伶仃。
她心里,忽然有点酸涩。
有一个瞬间,她很想走到他身边去。
李裴看见她朝陆绥望去的目光,他有些肝肠寸裂,极力克制,压着声音吩咐下去:“刘管家,带着陆大人去见小太子。”
管家低着头:“是。”
陆绥很早就知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有些事情,李裴不说,也会在别的什么时候不小心就露馅了。
陆绥看了眼她。
这一刻。
她眼中仿佛也是有他的。
这就够了。
陆绥进了院门。
没再阻拦两人独处。
“李裴。”竺玉看向李裴,说:“陆绥对我也很好。”
不只是他一个人对她好。
她也不是非要和对她好的人在一起。
竺玉现在渐渐也习惯了陆绥。
习惯了他夜里搂着她睡觉,习惯了做噩梦的时候往他怀里钻。
一旦成了习惯。
就很难摆脱。
她也没有回头路走,更不可能说反悔就反悔。
真当那种薄情寡义、三心二意的昏君。
李裴咽了下喉咙,缓缓道:“当初是陆绥告诉我,你对严忌动了心,你想嫁给他,想同他做夫妻。”
“他让我成全你们。”
“我才知道严忌这个人。”
李裴继续说:“若非如此,我怎么会对他痛下杀手。”
“是他先来挑拨我,再又许诺你好处。”
“他害得我们生了嫌隙,你也满不在乎吗?”
李裴边说边盯着她的眼睛看。
老实说,竺玉听到这件事,心中还是诧异。
她眼中渐渐多了几分惊愕,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甚至这只狡猾的黄雀。
提前给蝉布好了诱饵。
布置了陷阱,把每个人都算计了进去。
过了会儿,竺玉声音轻缓:“即便没有他,你迟早也会知道我和严忌的事情,你还是会想要杀他。”
话音落地。
陆绥已经抱着孩子出来了。
风雨骤疾而来。
陆绥撑着伞,另只手抱着孩子,握着伞柄的手骨节分明。
他神色平静,漆黑的眼瞳仿佛闪烁了两下。
陆绥淡淡吩咐了下去:“再拿把伞来。”
接着男人缓步走到两人面前,静静端详着她脸上的神情,倔强的小脸微微撇开,似乎有意躲闪他的目光,不愿意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