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人走进灶房,周染宁挽起衣袖,洗手作羹汤,动作利索娴熟,“殿下想吃粗一点的,还是细一点的?”
齐蕴靠在门边,凝着灯火中的人儿,忽然有了家的归属感。
说来也怪,明明含着金汤匙出生,却不比普通人快乐,自幼身处宫闱,每日读书习武,不沾半点烟火气,那时没觉得累,这会儿倒是觉得了。
他走过去,自女人身后拥住了她。
周染宁擀面的动作一顿,偏头看过来,“殿下怎么了?”
带着忧郁气息的齐蕴,是她在齐小乖身上未曾见过的。
齐蕴没述心里事,握住她的手,教她擀面,“我喜欢粗一点的。”
周染宁思绪有些飘,扭扭身子,“哦好,粗一点。”
齐蕴看她侧脸,“我喜欢吃鸡蛋。”
“…嗯,殿下喜欢吃鸡蛋。”
齐蕴这才满意,松开她,走到屋外劈柴。
隐卫们看着太子殿下做粗活,又忆起了那个独自生活在农舍的齐小乖。
一个个对着长夜感慨万千。
齐蕴劈完柴,抱进灶房,蹲在炉洞前烧火。
周染宁擀好面,舀水倒入锅中,又洗了青菜备用,想起齐小乖的重口味,不禁问道:“多加盐?”
齐蕴被烟呛到,咳了下,“少一点。”
“…嗯。”
安静的食桌前,齐蕴低头吃面,与齐小乖边吃边聊天的习惯不同,齐蕴一直安安静静的,连吸溜面条都极为优雅。
周染宁推过醋瓶和辣椒,齐蕴把醋瓶推远,惹笑了女人。
齐蕴放下筷箸,“笑什么?”
“笑殿下幼稚。”
“哪里幼稚?”
周染宁伸出一根手指,擦去他嘴边的芝麻,吮进自己嘴里。
这动作既无心,又放肆大胆,齐蕴竟可耻的有了异样感。
周染宁擦擦指尖,翘起嘴角,“殿下,我今晚很满足。”
“我知道。”
周絮之抱着元澜离开时,将周锦儿的下落告知了她。
周染宁叹道:“等接回锦儿,我就别无他求了。”
“一定会的。”齐蕴承诺道,“无论她遭遇了什么,我都会给她寻一个好人家,让她余生无忧。”
周染宁没有感到欣慰,反而更加担忧,连齐蕴都觉得妹妹遭遇了坎坷,还有其他转折余地吗?
比起弟弟,她更担心妹妹,有时会梦见妹妹被欺街头,无依无靠的场景,每每梦到,心如刀绞。
总兵府偏房。
周絮之抱着装醉的元澜走进寝房,砰一下将她放在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