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草原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跨进太极殿。
为的男人,模样不似其他草原人那般粗犷。
相反,他生的俊美绝伦,银白色的狐裘披风上沾染着尚未融化的薄雪,冬日的暖阳洒在他身上,泛着耀眼的金光。
他扫视大殿一周,目光最终定格在了高座之上的萧胤身上。
“突厥阿史那·鸢,见过大凉皇帝。”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萧胤看着站在大殿上的不之客,漆黑的眸子如寒潭沉星,整张脸布满阴郁。
半月前,他收到草原小可汗阿史那·鸢已抵达云州的消息,信上内容大意是‘新帝登基,为表两国友好和睦,小可汗亲自进京朝贡’。
草原和大凉虽没有正式开战,但边疆的纷争从未停止,双方经常生小规模的冲突,使得边疆的百姓生活困苦不堪。
他刚登基,阿史那·鸢便亲自来京,只怕,并非普通朝贡这么简单。
再看这行人如此嚣张的行为,完全不把大凉放在眼里,他心中的怒火愈旺盛。
“小可汗不辞辛劳,远道而来,朕热烈欢迎。只是小可汗生长于蛮荒之地,不了解中原的礼仪规矩。如此肆无忌惮地闯入我皇城,倘若换成他人,恐怕你这颗脑袋早已搬家了。”
阿史那鸢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语气充满挑衅的意味:“大凉皇帝切莫恐吓本王,五年前本王入京之时,方太后对本王以礼相待,怎么如今大凉江山易主,本王不远千里前来朝贡,竟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以保全?”
这话无疑是在挑战大凉皇帝的权威,同时也在暗讽萧胤篡位。
朝堂上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大臣们纷纷皱起眉头,面露怒色。
而阿史那鸢却毫无畏惧之色,反而得意洋洋地看着众人。
礼部宋大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指着阿史那鸢怒骂道:“放肆!竟敢在朝堂之上口出狂言,你们草原人果然都是些不懂礼教、粗俗不堪的人!”
他们虽不服萧胤,但面对草原人,自当同仇敌忾。
萧胤摆手,示意宋大人退下,阴沉如墨的眸子看向阿史那鸢,倏然一笑:“来者是客,我大凉行事磊落,不惧闲言碎语,欢迎所有来京朝贡之人。”
“自然,本王此番进京,可谓诚意满满。”阿史那鸢笑着轻轻拍了拍手。
只见几名随从抬着两口大箱子缓缓走进太极殿。
箱子一开,令在场众人无不为之震惊和愤怒。
满满两大箱的金银珠宝,翡翠玉石。
这些东西皆产自大凉,却落入草原人的手中,并被公然带到朝堂之上,作为礼物赠予大凉。
按照惯例,大凉为了彰显其作为中原霸主的地位,回赠的礼物往往会比他们所送来的更为珍贵。
草原人此举不仅踩着大凉的尊严耀武扬威,更让大凉颜面扫地。
阿史那鸢如此肆无忌惮地羞辱大凉,大凉却不能当场作。
“小可汗的心意,我大凉收下了。”
“陛下喜欢就好。”阿史那鸢的脸上依旧挂着浅笑。
可萧胤的脸色却比殿外的寒霜积雪还要冰冷,“朕今晚会在宫中设宴,为小可汗接风洗尘。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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