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们最后包扎完毕,小心翼翼叮嘱厉枭最近这段时间忌冷水忌辛辣食物后,鱼贯而出。
沈逸风站在床边,看着仰靠在床上唇色苍白的厉枭,唉声叹气,“厉哥,你再想念傅小姐,也别带着一身伤去啊!”
“虽然海城你独大,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以傅小姐的容貌身家和能力,除了你,她还有更多的选择,她不是非你莫属!反倒是我,能力比不上我的钢牙利嘴,非你不可,你就让我好好省省心吧。”
“这么点伤,死不了!”厉枭眯了眯眸,眸光一片狠戾,“回海城路上,遇到两批杀手,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导致我这次随行的亲卫团损失大半,日本人这次,看来是下了血本来狙杀我。”
“福广战役,你可是差点灭了小鬼子过半兵力,打得他们元气大伤,能不恨你吗?”沈逸风说。
厉枭瞟了他一眼,“有事说事,没事滚。”
“来找你肯定有事,不然,大过年的我早就蹲家里吃热锅子,谁他妈还来这里喝西北风。”
沈逸风牢骚了两句,把手里一叠朱乾川申请的军需物资文件给他看,上面有朱眉洛父亲朱宗昆的签字。
“厉哥,这份军需物资的申请金额,比往日多了六成,朱乾川的兵力,确实是多了两成,但军需方面,最多往上提一成,也就是多申请三成。
现在多了三成,就是多了将近六万块大洋,本来可以驳回,偏偏朱师长签名了。
五年前老督军被日本人在滇池路附近刺杀身亡,军队哗变,你也被追杀,差点死在原始森林那边。
当时是朱师长坚定不移站在你身边,才稳住军队,没有造成自相残杀的局面,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你看,这份文件批,还是不批?”
谈起正事,沈逸风面色冷肃。
厉枭皱眉沉吟了片刻,说道,“先批了。”
只要不过分,朱宗昆的面子,他得给。
沈逸风点点头,接着忧心忡忡道,“厉哥,这六万块大洋,必定大头进入朱师长的口袋,仗着当年的功劳,他的手越伸越长。
不仅安插了许多亲信在军中,就连军需处这块,他也插手,贪了无数钱财,长此以往下去,我担心,此人必将成为心头大患。”
“还有,就那个朱眉洛,他最小的女儿,娇纵跋扈,光长年龄不长脑子,他可是一直想把她塞给你。”
沈逸风喝了口咖啡润喉,接着,又挤眉弄眼笑道,“厉哥,朱眉洛虽然脑子里都是水,但长得很漂亮,也就比傅小姐差一点点,你艳福不浅啊。”
“先示弱,任由他们蹦跶,蹦得越高,摔下来越容易粉身碎骨,一旦抓到朱宗昆的致命把柄,就可以名正言顺杀了他。”厉枭喝了口浓茶,只回应沈逸风说的前半段话。
喝完杯中浓茶,厉枭垂眸,把玩办公桌上的五彩白瓷烟灰缸。
“厉哥你心里有数就好,我放一百个心。”
沈逸风被他手里把玩的烟灰缸吸引住,“怎么换了个新的?你一向日理万机的,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盘玩它?”
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该不会是傅小姐送你的吧?!”
厉枭没说话,就是默认。
“看着像明清年代的古董,很值钱的样子。”
沈逸风想去摸一下,被厉枭拦住,不给他摸,气得啧了声,“你最好放进保险柜,跟你的玉佩放一起,不然,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摸走了。”
提起玉佩,沈逸风又说,“对了,你保险柜里只有一块玉佩,我记得老督军是留了两块玉佩给你,还说其中一块等你娶了媳妇后,留给你媳妇,那块玉佩呢?”
“有这闲功夫,去给你自己找个媳妇,别光记挂我的事。”厉枭淡淡说。
沈逸风被堵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厉哥,你以为我不想找媳妇,还不是因为当年……算了,不说了,一个人过日子,自由自在,多好。”
傅公馆里,被两人念叨的傅安安,刚接起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