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皇宫里,每人都不无时无刻在装腔作势,她厌恶了,讨厌别人的欣欣作态,想以前居于后位,谁不是对她虚与委蛇。而现在,谁都想践踏一下。
见她不识抬举,雷霄阴阳怪气的说:“既然有人不识抬举,奴才也不勉强,只是娘娘您可要记住了,这冷宫的日子侯盼无期,难熬的很,希望您能一直撑下去!”
雷霄冷哼一声后,甩手离去。
见人都走后,阿离才跑过来,抱住目光呆滞的魏邑。
“小姐,都是阿离不好,是阿离没有保护好小姐,是阿离没有用~”
“你别哭了,雷霄说的对,在这冷宫里侯盼无期,我不能一直坐以待毙任人宰割。魏家没有罪,我也决不会认罪的,我要离开这里。”
“那小姐是想……”
魏邑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道:“我的外祖母朝阳郡主虽年事已高,因受先帝御赐鸾火轻袍而免受牵连,你看看能不能把信笺送到我外祖母手中,求她相助。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最后死在她们手里,我实在不甘心!”
“小姐想好了吗?送一纸信笺不成问题,主要是朝阳郡主远在骊山……”
话未落音,魏邑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丝帕包裹着的一枚金簪。“这是我出嫁前母亲送给我的,被打入冷宫时我拼命夺下这支发簪,这是我母亲最后一件身外之物了,你就拿去找人当了吧!”
“小姐……”
阿离眼中流着泪珠,她们什么都没有,若是别人得不到一点利益,关系再好的人也不会轻易相帮。
魏邑抚去阿离脸上的泪水,苦笑道:“你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把它找回来,等到找回这支发簪时,便是言华付出代价之时。”
阿离缓缓伸手接过簪子,去替魏邑寻找纸笔。
冷宫里想用的东西并没有那么方便,是阿离恳请一个关系还算要好的小太监帮她寻来笔墨。
魏邑站在桌前,执笔写下一纸书信交到阿离手中。
她需要外祖母的帮助,但也不想连累外祖母,能离开皇宫自然是好,如若不能再另想办法。
书信送出第三天,魏邑如往常一样静静的坐在木塌上,冷宫里如往常一样寂静的可怕,木塌上一条被褥也不曾见着。
晚上的时候是与阿离一起挨着睡,才能勉强取到一丝暖意。
突然听到殿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声,魏邑便不由自主的走了出去。
荒凉的院落,一口长满草坪的枯井,几只破损不堪的木桶,两只黄鹂停息在高高的围墙上嬉戏狂鸣。
魏邑打量着黄鹂短圆的尾翼,她的脚步声惊醒了黄鹂,才见黄鹂展开双翼朝着西面飞去。
院子的门缓缓打开,魏邑看着飞去的黄鹂羡慕不已,却对进走来的人无所察觉。
一个身型高大,气宇轩昂,身穿锦缎绣着金丝龙纹的男人站在她身后。
他看着魏邑凄凉的背景,却没有生出半分怜悯之心。
魏邑见黄鹂飞远之后,才转过身去,正好撞击在男人胸膛。
她抬头一看,是司凌夜,魏邑吓的立即退出一步。
司凌夜无意的轻拍自己的衣物,轻瞥了一眼魏邑,冷声说:“怎么?在这冷宫里似乎很逍遥,还有心情出来观悦宜景?”
魏邑没有说话,缓缓的脱下自己身上单薄的外袍,顺手扔到枯井中去。
她越过司凌夜的身旁,朝着殿内走去。
司凌夜嘲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冷宫可不比凤延宫,衣物没有了可没有人再送新的过来了!”
“这件外袍脏了,就算我被冻死,也决不会再穿被你碰过的东西。”
“你……魏邑~”司凌夜大怒,他只是顺手理了衣物,而她却直接脱了扔掉,身为帝王从来没有这样被人羞辱过。
好意来看她,却反被羞辱,气的司凌夜面色曲扭,许久后才恢复正常。“很好,你既然不想碰朕碰过的东西,那今后朕吃过的饭菜都送到冷宫里来,不吃你就得饿死,看你能撑到几时?”
话音落后,司凌夜甩手气冲冲的离去。
从魏家被定罪之后,魏邑就再也不想对司凌夜抱任何念想,想起他的一言一行都觉得恶心至极。
连续三天,冷宫里送来的饭菜都是佳品菜肴,魏邑知道这些是司凌夜平日里吃的饭菜。
他用过的东西,她决不会去碰,哪怕是饿死。
每到端来一次,除了让阿离吃下一些,剩下的魏邑就会端到院子外,放在枯井边上,引得黄鹂来啄食。
而她就坐在枯井旁边摘取地上微粒的野花放到口中。
“小姐,那些花不能吃啊!”
魏邑边吃边说道:“不能吃也要吃,我命若是够硬就一定能活下来,如果命薄怎么也是死,不用去向生命乞讨,也不向权利低头。”
阿离听后,偏着小脑袋陷入沉思中,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凌夜那边还不知道,每次送过来的饭菜都是空空而归,以为魏邑还是不够硬气嘛,送来的东西不照样吃完?
这回,可该到他来羞辱魏邑的时候了吧?
小说《鸣凤朝阳:废后上位记》第3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