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姨那张干瘦刻薄的脸出现在眼前,阴恻恻地看向地上:“叫你打我儿子。”
……
陈宛没有离开淮城。
池铖也没能去到英国。
整个春节陈宛是在医院度过的。
池铖做了两次手术,抢救三次。
一个月后,他才得以离开ICU室,可是却没有醒来。
池铖的母亲在手术室外狠狠打了陈宛耳光,失去了所有的矜持和端庄,歇斯底里地冲她吼:“你算什么!你凭什么!我的儿子为了你伤成这样!”
她要陈宛滚,要她滚去世界上池铖再不回看见的地方。
陈宛说我会走,去哪里都行,但我要先等到他醒过来。
这么一等,就从冬天等到了春天,又到了夏天。
陈宛每天雷打不动地去医院,从早上待到夜里,只在深夜回去睡几小时的觉。
汪姨进了监狱,以池家的能耐,她大概在里面待到死都不会出来了。
张易跟一群混混在一起,变成了烂赌鬼。
苏玥开始时还来看池铖,两个月后就不来了。她勾搭了一个小豪门二代,结果被正妻带人堵在学校里打,后来从学校退学了。
陈宛告导师的案子胜诉了,那名学妹去做了证人。陈宛恢复了名誉,学校重新给她写了推荐信,如果她愿意,可以继续申请出国读书。
池铖的母亲有一回在病床前感叹,从前算命的跟她说池铖命里有个桃花劫,她一直以为是苏清。没想到是她自己亲自请回了这个“劫”。
陈宛看着病床上池铖日渐消瘦苍白的脸颊,也开始信了玄学,她想是不是命里带煞。
她曾经看着她的父亲这样在病床上躺了两年,现在,她还要看着池铖也这样躺着。
如果他能醒来,她愿意用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交换。
池铖说这是跟魔鬼做交易,不要轻易尝试。
可是好像真的挺灵的,在夏末的时候,池铖醒过来了。
“你是……谁?”他眼神落在她脸上,疑惑问。
他认出了周元,认得池母,但迟迟认不出陈宛。
陈宛笑了:“我是探望朋友路过的陌生人,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