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她,愿意入弃皇子身份,与她远走高飞,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他平日虽待人冷漠,但绝不是个凶狠残虐之徒,又怎会为了一已私欲而挑起两国纷争,置他的父皇于两难之境。
不,绝不是他。
“如今,我们还能走吗?”她忧心,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可在这当口,出了这种事,怕是再也走不掉。
也走不得。
玉枫蹲下,与她平视,扶住她微颤,纤弱的细肩,道:“我相信,父皇一定会查清真相,还我清白。”
“可若是一时半伙查不清,而吴国又咄咄逼人,欲将你法办,你父皇又当如何?”千瑶这些日子在宫中游走,多少听得些关于皇家的事。
皇帝生有龙子十数个,最为出色的非玉枫莫属,可却迟迟未被立储,主要原因在于皇后,玉枫,南天,雨泽,均是她的儿子,可不知为何,她却偏爱南天和雨泽,对玉枫极是冷淡,反对皇上立玉枫为储亦是她所为。
皇后在朝中势力极大,皇帝许多时候的决策会被皇后左右。
如今,出了这等事,若是皇帝皇后这生身父母都不保他,还有谁会保他?
:牺牲
玉枫微笑,道:“你是在为我担心吗?”
千瑶小嘴一撅,道:“不是,我是在为猪担心。”
高进匆匆走了过来,他朝玉枫道:“皇上传召”
玉枫面色不改,出这样的事,被传召也是理所应当。
高进又道:“听说吴国使团也在场,大皇子,你…”
高进尚未说完,便被玉枫打断,他不希望千瑶为他担心。:“好了,走吧。”
瞧着玉枫渐远的背影,千瑶紧咬着小嘴,这一去,还能回吗?
吴国兵强马壮,国家富庶,比之北国,实乃强国。
北国自是不敢与之为敌。
就算皇帝明知自已的儿子不是凶手,可为了两个邦交,若吴国执意要处置玉枫,他又能如何?
遥望御书房方向,她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从前,她嗤笑那些自诩为情生,为爱死,之人之事,不懂那些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而牺牲自已的那种高尚情操。
如今她懂了,她明白了。
她留下一封书信,交由御医院的小太监,吩咐他送到定西候府,亲手交到定西候爷之手。
望着御医院里熟悉的一切。
有她讨厌闻的药味,有成堆她讨厌的候诊单,有一群她讨厌的老头,甚至是那花色她极讨厌的套瓷茶盏。
此时,她竟是如此留恋,她舍不得。
……
御书房内,皇帝正坐于案后龙塌之上,表情凝重。
案前一丈开外,排着数张太师椅,上面坐着吴国特使,个个表情冷峻,似乎他们面对的人,并不是一国之君,而是匍匐于他们脚下的臣民。
:吴国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