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回道:“夜雪姑娘偶感风寒,身子不适,不方便接客,便命奴俾们请众位公子回去了。”
妙姨点点头,秀眉微皱,她怎会偶感风寒?
她朝着内堂而去,阻下准备上楼通报的丫头,迳直朝楼上香闺行去。
尚未走至闺房门口,却听得争吵之声:“两年了,整整两年了,你怎的还没放下?”
“莫说两年,就此一生,我也放不下。”
“女人再美,也不过就这数载光阴,你莫要就这般虚耗才是,如今许公子真心待你,愿重金礼聘,你不如就此从良吧。”
“不,除非是他,否则我谁也不嫁。”
妙姨推门而入,道:“谁?除非是谁?”
:从良
本争执不下的花夜雪和玉含烟立马住上嘴,没想到妙姨会突然造访,着实被惊了。
姜果然是老的辣,玉含烟立马上前朝妙姨福了福身,打着哈哈:“妙姨您今儿怎么亲自上门来了,本该是让夜雪上妙居给您请安的。”
妙姨脸上维持着一惯的微笑,双瞳闪烁,令人猜不透她此时在想些什么。
“夜雪是我雅斋的花魁娘子,为我雅斋赚下万金也赚下声名,是有功之人,我前来探她一探也是理所应当,只是,你刚刚说的许公子,是何许人也?道来听听”
玉含烟面露尴尬之色,以雅斋的规距,若妓女从良,是必须在雅斋待够五年者方有资格,虽说她花夜雪为雅斋创收无数,要破规距也得有当家作主者妙姨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得到她一个堂子总管说话的份?
“可是许太守之子?许文宏?”
玉含烟微微点头,她知道雅斋里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妙姨,虽说她不常出妙居,可她对于斋内的大小事务均了如指掌。
许文宏日日流连烟雨阁,曾在阁内当着众公子的面儿扬言誓要收了花夜雪,做他的女人。
许文宏有一个正妻,亦是官家大小姐,贤良淑德,在家中地位极高,休妻是不可能,若要收了花夜雪,便只能做侧室。
不过,一个青楼的姑娘,能让官家公子收了做侧室,亦是莫大的荣耀,许多人求都求不到的好烟缘。
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花夜雪对他以及一众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均不上心,平日里也只是虚应他们,从没打算从了谁,或嫁给谁。
她的心中,早有了一个人,他在遥远的北国,他们今生,还能再相见么?
:解迷
花夜雪上前一步,微微福身,道:“妙姨,夜雪决不会嫁给许公子,请妙姨放心。”
妙姨知道花夜雪心中另有他人,自是不会嫁给许文宏,只是,这玉含烟怎的会劝说花夜雪从良呢?这对她有何好处?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她们的关系,想来并非玉含烟之前所述,其中定另有隐情。
妙姨盯着花夜雪的脸,她和她失散多年的妹妹长得太像了,太像了。
只可惜,妹妹身在北国,而花夜雪自称是在吴国长大,从未去过北国,想来只是模样相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