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挽从心底泛起一阵恶寒。
那种带有凌虐意味的觊觎,令她恶心得反胃。
可是这样的人,却有可能在未来成为她的丈夫,有了结婚证这层保护,他会愈发肆无忌惮。
陈挽不敢再细想,感觉有一把钝刀在割她的神经末梢,又酸又麻,一种延时的痛感。
谢昭肃心底亦有几分不悦,见电梯无外人在,便向谢夫人倾吐不满。
他语气责备:“我还是觉得这门婚事太急了。”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谢夫人反唇相讥,“你退休前最后一次晋升,拉拢同僚是你唯一的机会。”
“我了解老吕的为人。”谢昭肃大手一挥,“就算没有这门亲事,他也会不遗余力支持我。”
谢夫人冷哼一声,“官场上的门道,岂是你能预知的。就凭挽挽的出身,能嫁入吕家,已算她高攀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谢昭肃:“我也是想替她把关,选一个负责任的丈夫,不让她步她母亲的后尘。”
“吕衍情史清白,家庭和睦,我的眼光哪点不比她母亲好?”
“这都多少年了,孩子还在这,能不能消停点。”谢昭肃神色筋疲力竭。
谢夫人眯眼审视他,“心虚了?还念叨着那个狐狸精?”
陈挽不受控地哆嗦了一下。
攥紧裙摆的手指被人一根根掰开,从指缝穿插而过,倒扣入宽展的手掌。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察觉到她轻微的颤栗后,谢鹤清将陈挽拥在怀里。
像之前多次那样,倾身抵住她头顶,一只手放在她脊背上,一下下地轻拍着,以此为哄慰。
“别怕。”
陈挽条件反射地圈紧他的腰,脸埋在他胸膛,感受蓬勃的心跳和灼热的温度。
闷声喊了句哥哥。
热量源源不断传递,像给她注入一针强心剂,令她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谢鹤清任由她跟树懒一样扒在他身上,直到她不安地动了动,才缓缓松开。
那种温暖与清苦香气交织的味道,仍似有若无地萦绕在四周。
陈挽耳根滚烫。
仅是隔着一层顺滑的布料,也能感知到那斯文的衬衫之下,藏着一具怎样精壮、强悍的体魄。
谢夫妇还在喋喋不休地争论,话语愈发刺耳。
谢鹤清终于听不下去,出声打断。
“够了。”他脸色沉沉,“谢家的颜面,你们不要了?”
电梯门打开,谢夫人头也不回地走了,谢昭肃跟着大步跨出,“我要,是你母亲不要。”
……
谢夫妇上午刚争吵一通,下午又要合体参加婚宴,在人群中亮相。
明眼人一瞧,便能瞧出问题,两人生分得很。
陈挽跟在他们身后,进入会场。
她没有带专业的化妆师,从妆容、衣裙,再到配饰,都由她自己定夺。
一袭曳地的翡绿丝质长裙,背部镂空,细肩带在腰际收拢,衬得她身材格外高挑。
珠宝也是精心挑选过,简约贵气的珍珠耳坠,达到不喧宾夺主的目的。
谢鹤清无声凝视她,眼中暗含赞许,她在穿搭方面一向很有自己的想法。
仅略施粉黛,如同一朵欲放的白兰,美得实在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