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她僵硬的脸,轻轻一笑,“妹妹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不过是见妹妹久未归来,担心妹妹,特意过来接妹妹回去。”
她眨了眨眼,这才寻回了自己的声音,“是吗?多谢哥哥挂念着,我现在就回去陪祖母。”
萧妤晚欲走,却叫他拦下。
“妹妹这么着急做什么?”
她的手还叫宋灵均紧紧攥着,他不松,她挣脱不得分毫,只能抬眸问他,“哥哥到底想做什么?”
“妹妹不必紧张,我没想做什么。”
他极是矜慢闲逸,半点不在意她慌乱的睫与抿紧的唇,只慢悠悠牵着她的手,漫不经心开口,“天黑瞧不清路,我牵着妹妹走。”
她没得拒绝,只能顺从。
游廊弯弯绕绕,姑娘倒也乖顺听话,只跟着他,不言不语。
直走到了月洞门,瞧见里头热闹喧嚣,才用力挣出手来。
雪白柔荑上红了一大片,是叫他刻意用力攥出来的。她分明疼,却咬牙受着,一路上一声也未吭。
萧妤晚把那通红的手背悄悄藏进袖里,面上神色如常,同他道谢。
“谢谢灵均哥哥,我去找子萋姐姐了,哥哥自便。”
她毫不留情离开,半点目光也没有落给他。
冷淡,疏离,誓要和他划清界限,与方才在角门处温言软语,羞红脸庞的姑娘截然不同。
宋灵均也未再挽留,眼睁睁看她离去,直到她的身影和那些热闹混在一处,才微微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心。
那上面有一点指甲掐痕,半月牙状,不大,却极深。
若是在明亮处,甚至可以看见深入皮肤,青黑的痕。
她哪有那么乖顺,自己受了委屈也不吭声,不过是在伺机报复,趁着方才挣出手时咬牙死命掐了他一下,也要他疼。
他的确疼,却丝毫不在意,看着那枚月牙掐痕,轻轻的笑了一下。
宋老夫人到底年纪大了,熬不得整夜,子时一过便叫众小辈们都散了,各自回去歇息,听禅院的喧闹才止。
萧妤晚也牵着落月回衔雪院。
采薇过来伺候她上床歇息,无意瞧见她手背一片红,隐隐可见指痕,讶异不已,“姑娘的手是怎么了?何时弄成这样了?”
萧妤晚不甚在意笑了笑,“无事,不必大惊小怪的。你拿了舒玉膏来替我抹抹,明日就好了。”
采薇忙去取了舒玉膏来,边抹边忍不住絮叨,“燕城世子也太不心疼姑娘了,怎么能使这么大的力,把手都攥红了。”
白露在一旁听了偷偷笑。
所有人都以为是燕城做的,只有蒹葭,若有所思瞧了萧妤晚一眼,正对上她看过来的眸。
那眉眼分明弯着,眼底却一丝笑意也无,清冷冷的。
年节后初七日,有封号的皇室夫人按规矩得进宫向太后,皇后道福,平南王妃自然得去。还有宋子萋,既定的太子良娣,也要随行。
倒是萧妤晚,原可以不必去,也叫平南王妃相邀同去。
平南王妃道:“我久不在上京,往后王府里的事还需你来操持。眼下便多出来见见世面,也权作算是来陪我的。”
她格外平易近人。
长辈相邀,萧妤晚哪有推却的道理,自然乖巧应下,“妤晚都听平南王妃的。”
进了宫,先去见太后,皇后。
原都是去年中秋夜宴便见过了,只是没有特地上前行礼。
萧妤晚随着宋子萋上前,曲膝叩拜。
太后高居上座,雍容华贵的气度,看着她们,笑道:“正月里的好日子,不必多礼。”
又对她们道:“你们年纪小,不必陪我们几个闷在这里。我们说话,你们也不自在。正巧今日还有几个世家夫人也携女进了宫,她们都在御花园里,和昭和在一起呢!你们也过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