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生得粉雕玉琢,玉软花柔,浓密的长睫低垂着,似蝶翼颤颤,好生娇羞的闺阁少女。
“我哪儿知道?”
姜云婵头垂得更低了,“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民女不敢反驳。”
陆池与李妍月是青梅竹马,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李妍月的动向呢?
“云婵不敢恼世子。”姜云婵粉腮微鼓,摇了摇头。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陆池背着手,跟在她身后,“你还在封禁期间擅入侯府呢,就不怕你父皇怪罪?别闹了,嗯?”
床榻边上,正放着一个六尺宽三尺高的梨木箱子。
见扶苍要去备礼,他连忙也跟了过来。
“世子,我可以出去吗?听闻今年乞巧灯会从朱雀街一直延伸到玄武街,场面颇大,我想……”姜云婵吐了吐舌头。
“世子要出府?侯府不是封禁着吗?”姜云婵问完这话就觉多余了。
李妍月再想细看,一抹紫衣身影挡在了她眼前。
包括方才她让谢砚给她打水,也都是做给李妍月看的。
“她辱骂本宫!”
谢砚揉了揉她的脑袋,“侯府封禁着,多一个人出府很容易被察觉的。”
“把她也丢进水里。”与李妍月擦肩而过时,谢砚不咸不淡甩下一句话,而后头也不回往寝房去了。
陆池啧啧叹息,“到底是谁被女人迷了眼啊?当心被算计的是你!”
谢砚取了干毛巾,蹲在她身边,一边帮她擦拭,一边温声道:“以后不必再对任何人忍气吞声了,我是,妹妹也是。”
李妍月甩开她的手,厉声道:“翠儿,给本宫掌嘴!”
剁她的丫鬟,就等于打她的脸。
陆池与他交好数年,知道他平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这一脸吃了火药的表情,实在不同寻常。
谢砚眸中暗涌浮动,很快又湮灭,意味不明瞟了眼巨大的衣箱,“这次送给妹妹的不太一样,妹妹真的不要看一看吗?”
姜云婵吓了一跳,忙转过身。
陆池立在原地,耸了耸肩,“行吧,别再招惹那冷血毒蛇就行。”
陆池不忍打破,靠在桃花树下仔细观赏。
陆池跨步上前,拦住谢砚的去路,“方才我送李妍月离开,她一路上都在喊冤,说自己根本没推你的小表妹。”
姜云婵越表现得与谢砚恩爱,李妍月就越会想他们分开。
此事陆池都不知道,恐怕太子更无从知晓。
陆池和长公主都能进侯府,谢砚想避人耳目出去又算什么难事呢。
她忙福了福身,“民女见过长公主!”
姜云婵撇头避开他的手,鼓着腮帮子瓮声瓮气,“总不是还得对世子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