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殿下金安。”
秋庭桉轻拂衣袖,拱手作揖
季阳与秋庭桉,乃是陌路之交,他自幼别浩都繁华,十载光阴,浩都烟云变幻,于他而言,皆是陌路。
唯知秋庭桉位极人臣,深得季昌宁之信赖,权倾一时。
季阳仅以一缕微笑回应,未及多言,倒是季祈永,心中暗自忐忑。
秋庭桉之于他,本就威严并蓄,加之那日言辞凛冽,誓要斩草除根之语,犹在耳畔回响。
科举之时,距离尚远,未曾真切感受那份寒意,而今,却似刽子手临前,利刃悬颈,令他心悸不已,不由自主地退后半步。
季阳见状,旋即侧身,犹如铜墙铁壁,将季祈永护于身后,轻声问道:
“太师方才是自朝堂归来?”
“正是,正欲告退。”
秋庭桉言简意赅。
言毕,其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季祈永,季祈永只觉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不由自主地又退了一步。
秋庭桉心中像是被什么,狠狠一扎,生疼不已,他压下心头的不舒服,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垂下眼睫,敛去眼中的所有情绪,对着季阳微微颔,
“臣尚有要务,先行告退。”言罢,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格外孤寂。
季祈永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那份突如其来的恐惧,让他久久难以平息,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心口。
自那日起,季祈永与秋庭桉之间,似乎多了一层无形的隔阂。
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私下偶遇,两人总是刻意避开,仿佛命运早已注定了他们之间的这份疏离与无缘。
秋庭桉,心系科举舞弊之案,步履匆匆,而季昌宁之催促,更添几分紧迫。连日查访,犹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正巧入夜,他本欲去藏书阁,再找找线索。
步入阁内,灯火阑珊,却见暗影之中,二人影影绰绰,举止鬼祟。秋庭桉悄然侧身,融入夜色,屏息静听,唯余风过书页的细碎声响。
“勿再相扰,此乃终局。”
一音低沉,含怒带怨。
“你依仗权势,岂可轻易抛却我等前驱?”另一声愤愤不平。
“莫道未警,吾上承太子之恩,若再纠缠……”话未毕,已显威胁之意。
“太子……”二字如寒冰刺骨,秋庭桉双眸骤寒,拳掌微握,力道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