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府送来了正式的断亲文书,还有你的户籍。”
赵鲤一愣之后,便是一喜,有了正式的文书,就比那口头协定要靠谱太多。
至于户籍反倒不重要。
她已经进了靖宁卫,现在好歹也是六品的百户,弄不好过段时日还能升官。
户籍纳税都再影响不了她。
心里高兴,赵鲤双手伸出去接,忘记了自己眼睛还看不见:“我看看我看看。”
沈晏将东西放在她的手心。
赵鲤不但摸到了文书,还摸到了一只冰凉凉的玉镯子。
她圈在虎口,不明所以。
沈晏道:“是你外公给你的。”
赵鲤呆了呆,犹豫了一下。
从感情上说,她想请沈晏将这东西退回去,才不要他们的东西。
但从理智角度来看,这东西感觉颇为值钱的样子。
赵鲤挣扎了一下,将镯子递给了沈晏:“劳烦沈大人帮我送回去吧。”
说完她就听沈晏轻笑道:“好!”
“今日眼睛如何了?”沈晏问道。
“无事,晚上药效退下就好了。”
赵鲤小心将断亲文书和户籍贴身放好,正想说些什么时。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侍卫来报道:“沈大人,赵百户,诏狱刑房来报,那些人中有人开口了。”
剔骨之刑
昨日,将整个酱菜坊翻了个底朝天,寻到了一册名录。
靖宁卫整个动员起来,缇骑照着名录在京中抓人。
外边风声鹤唳,即便是路边的小摊贩也知道,京中出了大事。
刚到中午,靖宁卫诏狱和五城兵马司监狱就关押满了人。
刑官老刘带着几个弟子,忙得腿肚子朝前。
但最大的收获还是最早抓来的那个刀疤脸。
他在老刘的手下撑了一天一夜,到底没顶住,松了口。
“走吧。”沈晏伸出手来,隔着衣袖拉住赵鲤的手腕,领着她往诏狱走。
赵鲤被他牵着,只感觉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
之前两次情况紧急,也不是没牵过手,但此时没有危险,这样被他拉着慢腾腾地走,赵鲤不自觉有些脸发烫。
“小心台阶。”
耳边传来沈晏的提醒声。
赵鲤急忙收敛心神,暗自对自己说,不要乱想,只是很普通的领路而已。
她却不知,沈晏正看着她,眸色深沉。
他们走得极慢,侍卫远远地跟在后面,谁也不敢不识时务地跟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