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这样大的变化谢谌澜看在眼中却无任何反应。
不,或者说,那人的视线从未在自己身上停留过,他要么在听刘僖说话,要么被小皇帝叫过去侍候,以及台下的许多官员大臣都将他叫到了隐蔽之处与他攀谈,那些人一个接一个的见不完,他们像受到了某种使命般的不停歇。
慕容文茵在这一刻突然恨所有人,恨所有把谢谌澜目光从自己身上夺走的人。
她身旁的宫女秋月借着机会打开酒壶将情丝缠下进去让宫女把酒端到了席间。
傅玉宁听到慕容文茵的话十分上道,“这是自然。”言罢当着她的面吩咐古他那,“朕醉后让谌澜去永和宫伺候朕,他最得朕心。”
古他那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甚至很自然的应了声。
司礼大人与陛下时常在永和宫独处,其实也不止是永和宫,宫人们都习以为常,但他们的嘴巴比那焊死的钢铁还要严紧,所以至今为止不曾透露出去一点风声。
慕容文茵气的要疯,但她面上还是要心平气和的笑,只是现在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连敷衍都没了心情。
直到傅玉宁饮够六壶酒,柳月出也饮了酒,她扭曲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些。
“陛下臣妾再来为您斟酒吧。”慕容文茵装模作样的拿起酒壶,然后不小心将酒倒在了傅玉宁的龙袍上。
第43章咳咳咳
她惊呼一声故作手忙脚乱,“陛下,臣妾不是有心的,臣妾来帮您擦!”然后因为回头找帕子,故意松开了手中的酒壶,将整整一壶酒悉数洒尽。
傅玉宁冷着脸摇摇晃晃起身避开了她的触碰,“不必……朕去换件衣裳便是。”
她表演非常逼真,不愧是原著中的心机gir1,但这种套路也是小说中烂大街的。
傅玉宁当即有了应对策略,故作带着古他那故作醉态的离开宴会。
见此,慕容文茵露出得逞的笑容。
建章台的外围栽种着大片四季海棠,它们在萧瑟的秋风中怒放,形成了一片花的海洋。
为了方便夜晚视物,就连树枝也缠上了造型各异的小宫灯。
有花朵形状的、各种小动物、几何形状等应有尽有,仔细看每个宫灯上还题了诗词。
其中有一《乡思》──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
远离了宴会的喧嚣,这样的寂静环境中让人忍不住思绪翻涌生出许多感慨。
傅玉宁也控制不住的想家了,有高高的宫墙挡着,他甚至连真正的落日都不曾见到。
他一边叹息一边看的认真,一路走了许久。
古他那关切道:“陛下,您衣裳还湿着,要不您换完衣裳再来观赏,也免得着凉。”
宴会持续到子时才能结束,且还要有些时辰呢。
“不急,你陪朕走走,就当消食。”
傅玉宁可不想回去。
其实那酒并未将衣裳湿透,他若现在去换,恰好给了那些反派的可趁之机咋办?
虽然原著中无人会在今日宴会陷害他,但谨慎一点总没错,而且慕容文茵那副模样要总叫他觉得对方在心里谋算什么。
古他那低头称是。
两人一路闲逛,来到仙缘阁,此阁楼是当年太祖皇帝为他最钟爱的皇后的玉真皇后所建。
据说他们俩的初次相遇,便是在这里的一棵灵眼树下,玉真皇后如仙女般从天而降,太祖皇帝对其一见倾心封她为后,一生一世到死都只有她一个女人。
这棵高耸入云的灵眼树已经存活了几百年。参天大树犹如一把巨伞撑在仙缘阁上方,像一位默默守护的老人。
傅玉宁站在远处都能看到那旁逸斜出的粗壮树枝。
正抬头望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呜呜声,似人类的哭声却又更加尖锐,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凄楚。
他寻着声音过去,只见一只白色的狐狸幼崽站在高高的树枝上惊恐嚎叫。它的四只爪子紧紧扒住枝干,低头向下望着那让它胆战心惊的高度不断瑟缩抖。
两名身着青色裙装的女子站在树下急的团团转。
──是刘蔓蔓与刘霏霏。
“姐姐,现在该怎么办呀?”
刘霏霏满脸着急,她抬头望着高高的枝桠试图伸手去接,可小狐狸实在太小了,离地面又远,大概率是接不到的。
刘蔓蔓倒是比较冷静,“你先别急,我已经让身旁丫头去最近的宫殿找一些榻布或者床褥,到时我们在树下制成一张网,便可接这小东西下来了。”
就是最好的办法,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小狐狸还在不停地嚎叫,声音凄厉而短促,竟似婴儿啼哭,这样的夜里叫人不由得心生惊悚之感。
本欲出场的靖王脚步突然顿住。
这局是他设的,也是他叫人偷走二女最心爱的小宠放在树上,可他一开始以为这小宠是狗,现在越听越不对劲。
这似乎是狐狸。
狐狸在云水被视为不祥的化身,甚至民间有谚语:狐狸现,诸事衰,这种邪物平常出现都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此刻,他若出手相救,虽能博得二女好感,但万一损伤了自己气运该如何是好?
思及至此,他趁着无人现转身离开。
却不想刘蔓蔓眼尖的现了他,“还请靖王殿下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