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魅惑能力,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作用对象应该是所有的男性,包括王族。但偏偏有一个例外推翻了这个结论,这个例外就是铂银。
她始终觉得,铂银身上一定还有她所不了解的秘密,而他越是神秘,她就越是想刨根问底一探究竟。只可惜,这本书上并没有列出有关治愈的故事,对於净化神的描述也只有短短的一句:协从神,负责吸收污浊维持人间界的纯净,同时也是病人的守护神。
玛嘉合上书,咬着嘴唇想了想,又重新翻开寻找有关“魅惑”的故事。同样也没有找到。
她失望地想,这本书对她并没有多大用处。既然被大大方方地摆在书架上,就说明只是一本神学普及读物,谁都可以拿来读……国王、铂银还有凯特一定也读过。
想到凯特,她的眉头便不自觉地皱起──不知那个变态自恋狂最近怎麽样了?有没有在暗中策划复仇?亚刹和安提尔寝宫的仆人之中,会不会已经混入了他所操控的奸细?
她有些不放心地走到床边,拉了拉亚刹的袖子,把他叫到窗台旁,问:
“上次我提醒过你要注意凯特,你还记得吗?”
亚刹点了点头,在晃动的烛光照耀下,表情显得有些紧绷:“我记得。”
“後来你有做什麽措施吗?”
亚刹略微移开视线,含混地回答:“嗯……我本来就有在防范凯特。”
“怎样防范?”
“我吩咐仆人要小心他。”
玛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可他却半天不说话,她不禁狐疑地挑眉:“就这样?在得知他会用血操控人之後,你竟然什麽也没做?你就不怕他把你的仆人也变成傀儡,然後暗中加害你吗?”
“他不会的。凯特被神附身不是最近才有的事,一直以来我们都知道他有操控能力,也知道他凭借这种能力越来越嚣张,但至少他还没做出对王室不敬的举动,所以父王也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玛嘉越听越生气,不悦地双手抱胸,冷冷说:“没有对王室不敬?他可是差点就强暴我了啊!”
亚刹急忙安抚道:“我知道,这件事确实很过分,但是……”
“但是什麽?我不属於王室?我的资格不够?”
“我、我没有这麽说,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担心……”
“不需要担心?”玛嘉没有耐性地打断他,怒道,“原来在你看来,我的贞操就这麽廉价?廉价到被那种变态侵犯了也无所谓?我明白了!难怪那件事发生後,宫中没有任何反应,你也好,铂银也好,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我打抱不平,你们甚至连愤慨的情绪也没有!也难怪,我向你提出邀请,要把各自初夜献给对方时,你的态度那麽不积极──我现在算是全明白了!”
“不!玛嘉,你不要误会……”
“我没有误会,谢谢你让我明白了我的处境,也谢谢你向我表明了你的立场。”
“拜托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已经没什麽好说的了!”玛嘉咬了咬牙,把书塞回到亚刹手中,转身便走。
亚刹顿时慌了神,追上去想要拦住玛嘉,却被她绕开。在周围仆人和御医的众目睽睽之下,他既不能大声辩解,又无法强制把她留下,只能尽量克制激动沈默地跟在她身後。
一出门,他便抓住玛嘉的手,趁守卫不留意,将她拉进隔壁的无人空房。
“放手!谁允许你拉我手的?”玛嘉一把甩开他,狠狠瞪住他的眼睛。
亚刹满腹委屈,红着脸又气又急道:“谁、谁叫你不肯听我解释?”
“你的解释让我越听越火大,再听下去我怕我会恨你!”
“……恨我?”亚刹霎时眼圈发红,嗓音明显颤抖起来,“你、你这个不识好歹的笨蛋!”
“什麽?”
“你都不知道,我和铂银私下里为你做了多少事!如果没有我们,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这样大摇大摆地在宫廷里走动、出席每一场舞会、继续用你的魅惑能力引诱男人?你可是割掉了凯特的命根子啊!!你知道凯特的势力有多大吗?他是爱德华二世的嫡孙,是鹰格兰最古老的名门世家的独子,而你却毁掉了他传宗接代的能力,你真的不懂这意味着什麽吗?这代表你在公然与宫中最大的势力为敌啊!”
瞬间,玛嘉犹如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怔怔地说不出话。
“你还指责我没有为你打抱不平,说我没表现出生气,你怎麽就知道我心里不生气呢?我只是有我的苦衷,无法在人前表现出来而已,其实凯特这样对你,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啊!”
“……”玛嘉无言地眨眨眼,第一次发现亚刹激动起来竟也会如此口不择言。
亚刹擦了擦眼睛,幽怨地哽咽道:
“还说我的态度不积极,笨蛋,都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
玛嘉看着他委屈又难为情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错怪他了,心头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亚刹和铂银应该都是真心关心她的,不论加穆事件也好,这次的凯特事件也好,他们都帮了很大的忙,这种情况下还要指责他们,确实是太过分了。
不过,依照她的脾气,这麽快就要她低头认错,她也是绝对做不到的。於是一阵沈默过後,她只能别扭地低咳一声,然後轻轻拉了拉亚刹的手臂,算是向他和解了。
没想到,这个举动却意外地触发了亚刹的某个开关,他居然反手握住她的手臂,一个转身把她压在了墙上。
☆、02飞鹰走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