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房门分别。
由灵船回到老宅,宓八月依旧没能闲着。
她让人去请裴延,没多久裴延就到了。
裴延一来和宓八月打过招呼坐下,就问宓八月有什么事只管说,只要府衙能配合一定尽力。
近日府衙在百姓中的威信不减反增,得多亏宓八月的安排和协助,再加上已经相信宓八月的大能,裴延对她是打从心底敬服,只想交好绝不愿意交恶。
宓八月和他说起这几日赈灾救人的动静,道:“每每有事都以贴公告的形式通知百姓太慢且麻烦,百姓也未必都能知道。”
裴延一点就通,“我明白宓大人的意思了。其实北原城原来也有过城报,只是买账的百姓少,平日里风调雨顺,平安无事没什么好通报的,连续多月都是赤字付出,多余城报堆积在府,既费时费力又废物资,这城报就被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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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坐上一城府尹的人,裴延脑子转得很快,说明北原城报的情况后,又道:“宓大人要是想再设立城报邸不难,负责编辑抄录的文人也好招,只是这每日编写的内容才是难题。”
宓八月说:“城报是府衙的附属,司夜府不打算插手。”
裴延诧异,“那宓大人的意思?”
宓八月:“我打算开办夜游报,向百姓普及诡怪知识,安抚百姓祸后情绪,也能预防以后再遇到相关的突情况,能有一定的应对能力。”
“什么叫再遇到相关的突情况?”裴延听前面还有些许犹豫,后面就坐不住了。
宓八月说:“府尹不觉得近年来北原城诡怪作乱有些频繁吗。”
裴延心惊肉跳,“这不是闻家搞事么。”
宓八月:“若无诡怪频出,闻家也搞不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裴延思绪万千,想到这段时间生的种种,神色逐渐转为郑重,“宓大人希望我怎么做?”
宓八月喜欢聪明又识趣的人,说道:“还请府尹支持司夜府的一切行动。”
虽说目前看来,司夜府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已经过府衙。但这只是一时,大部分百姓的思维还没转换过来,也没那么容易转换。这需要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猛剂一次就够了,不断刺激容易适得其反,还可能收获一堆精神病。
府衙毕竟扎根百姓心中已久,在府衙领头支持的作用下,百姓们也会更容易接受。毕竟,跟风是人类的特性。
最后两人谈妥,宓八月送裴延出去,回来问宅灵,“沈栗那边什么情况?”
为了监视沈栗的情况,她为此还特地分了宅灵的一份子灵在他屋里,可以说是大材小用了。可谁叫目前她身边能用的诡怪还是太少,就属宅灵这个功能最方便。
宅灵回答:“刘氏兄弟负责照顾他,虽然没有出门,却频繁询问司夜府的情况。”
“差不多了。”宓八月说着。
夜里,佩戴夜游诡戏化身阴神的宓八月无声无息进入刘招财的房间。
床上的刘进宝睡得并不安稳,像是陷入梦魇中。
她伸出手将【诡器:耳语】从刘进宝体内抽出。
这个过程很轻松,之前她玩了个一把文字游戏,只说将耳语还给司夜府,却没说解除和耳语的十年之约。目前诡器耳语和诡器长的图像还记录在善恶书里,她哪天要强行将它们抽回,作为使用者的刘招财和班鹿都无法阻止。
如果不是强行招回的手段太直接粗暴,可能伤及使用者,宓八月也不用亲自走这一趟。
耳语到手,宓八月一秒没多停留,影匿离去。
她消失不见的下一秒,床上的刘进宝就猛地睁开眼,神色先是迷茫再到慌乱。
他用手捂着耳朵又松开,再捂着再松开。
旁边刘进宝被他的动静弄醒,迷糊问道:“又被奇怪的声音吵醒了吗?”
刘招财半晌没说话。
刘进宝:“阿财?”
刘招财才说:“……没什么。”
他重新躺下。
那日司长和宓八月在屋子里说的话,其实一部分都被他在外面用诡器偷听知道了。
他明白司长用一个承诺换宓八月取走他诡器是为他好,他默不作声领了这份情,心想以后便和司长、阿宝一起过普通人的日子,把司长当亲长辈一样孝敬。
这样很好,再好不过了。
刘招财闭上眼。
这是难得耳边毫无纷扰的夜晚,他却失眠了一夜。
这一晚同样翻转难眠的还有一人。
陈夫人从床榻上坐起来,推了下僵着不动了的丈夫,“睡不着就起来聊聊吧。”
陈浓默默坐起来,向妻子道歉,“怪我,打扰你了。”
陈夫人说:“自那天你从司夜府回来就一直夜不能寐。”
陈浓沉默不语。
陈夫人端详着他的神色,叹了一口气,“我本不该问你,但是你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有些心结不如说开,我们是一家人,无论你是好是坏,我和梅儿都不会责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