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已无力自保,如今命在百户手上,可妾一清倌女子,家无余财,又有什么能在百户手里买命?
妾向来以色侍人,却恪守良道,从未梳笼……”
话语里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陈易直直地盯着她。
她欲语还羞道:
“百户若不弃,妾愿拜为义夫。”
闵鸣如此千娇百媚,乃是因她有所凭依。
她在某处绑有银妆刀,那是饱受胡人侵扰的背负女子常常佩戴的小刀,其薄如蝉翼,精细小巧。
只要这陈百户一旦色迷心窍,放下戒心,她就能一刀结果他的性命。
至于真气…再修炼就是了。
“你倒是沉鱼落雁。”
陈易笑了起来。
闵鸣暗喜。
成了。
但杀了他,倒是有几分可惜。
即便是给他梳笼,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等面貌,便是在京城都少见,闵鸣能想到的,只有红牌的男仱,可是他们身上满是阴柔气,单论气质,全然无法跟这习武之人相提并论。
不如废去他武功,让他做一阉人服侍?
闵鸣阴恻地想着。
她深吸一口气,更为妖媚地看向陈易。
陈易笑意盎然。
他伸出了手,揪起她的耳朵,猛地往上提。
闵鸣吃痛地尖叫起来。
陈易随性而轻慢道:
“你自持美貌,就想引我上钩。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对你并不感兴趣。”
话音落耳,闵鸣一愣,不可思议地往上看,从他的眼眸看不到情欲后,脸上刹时苍白。
【负面情绪:5o】
捕捉到她的眼神,陈易冷笑了下。
自己并没有骗她。
自己通关第一个存档的时候,就早已将她上上下下都了解过了。
得不到的永远再骚动,可已经得到的,就并没有那么吸引人了。
“你一清倌人,又非良家子,除了色相,又还有什么?”
陈易的话,刺痛闵鸣的心里柔软处,负面情绪急攀升,
“你仅有色相,却又时刻将它出卖,你何以弄得自己如此廉价?”
“你难道觉得,想让你梳笼很难吗?”
闵鸣一时惶恐。
陈易解下腰牌,贴在她脸颊上,拍了拍,
“这个,就足以让你梳笼了。”
【负面情绪:6o】
羞辱的话语落下,闵鸣打了个冷战。
她做清倌,常年便见惯了身边姊妹以色侍人,勾栏的言言语语,时常传来千金一夜的风闻,让她误以为,色相就是世上最昂贵的东西。
陈易的话,却揭露了一个残酷的真相。
色相不是,权力才是。
陈易放开了闵鸣,拔出绣春刀。
银光乍泄。
闵鸣猛地往后缩,不住地惶恐大喊。
哗。
银光落下。
精准的刀锋下,闵鸣身上的麻绳尽数斩断,她呆愣地坐在原地,脸上白如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