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看着他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于是他便明白了,我的想法依旧没有改变。
“好,”男人摸了摸我的头发,“那你慢慢收拾一下,别忘了装好需要带去马林福多的东西。我下去看看船员们准备的如何了,不用着急,我们吃过午饭再走。”
然而等我从卫生间里边擦头发边往外走时,差点被坐在沙发上的贝克曼吓到心脏暂停。再加上有些沾了水的一次性拖鞋在地板上太滑,我脚下一个没注意就失去了平衡,向一边歪去。白发男人眼疾手快地站起来拎住我浴衣的后领将我提起来放在床上──力气大到差点没把腰带扯掉,皱着眉头坐了回去。
我在心里高声尖叫阿银为什么不告诉我外面有人,可是这厮却跟我说它也一丁点儿都没听见,我只好木着脸盯着贝克曼,不知道他此行是何意。香克斯不在房间里,应该还是和船员在下面,贝克曼不可能不知道船长在哪,所以他只能是来找我的。
“那个……贝克曼桑,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见他半天不说话,我只好有些尴尬地开口。
他倒是问了个不明不白的问题:“你知道香克斯是四皇。”
我没t到他的意思,但还是点头道:“……我也不至于无知到那个程度。”
“既然你知道这件事,那剩下的就好办了。”男人背靠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交叉的双腿换了另一条腿在上面,“有时候香克斯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但是自从他被人称为四皇之一,他想要的自由也相应的消失了一部分。太多人的眼睛都盯在雷德·弗斯号上,所以他也不可能再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盯着他没说话。
“我们的身份太特殊,即使不想承认,但只要我们动了,新世界的平衡就会立刻被打碎。”这次他身体微微前倾,明明他坐在沙发上却比坐在床上的我还要高一些,自上而下地俯视着我,左眼附近的那道疤痕显得可怖,“作为红发海贼团的副船长,我也必须为船员们负责,所以不可能让香克斯带着你回到新世界。”
“我从来没有说过要跟他走。”我一字一顿地说,顿时心里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股火气,哪怕他是为了红发好,也不必这样一次次针对我吧?
“你知道红发海贼团被海军称为什么吗?”似乎根本就没有自寻烦恼等待我的答案,他就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最平衡的‘铁壁的海贼团’。然而你的加入,只会让这个坚固的铁桶出现唯一的短板——”
“行了,我对上天发誓还不行么,”我怒气冲冲地打断他的话,三根手指并拢指向上方,“我永远不会加入红发海贼团,一直到我死亡!”
灰白发男人似乎被我的决心震惊到了,不过很快微微睁大的双眼就恢复原状,他沉默了半晌,然后有些歉意地说:“……抱歉,丝黛拉,你知道我并不是针对你本人。你很勇敢、也很坚强,如果是其他人遇到了控制果实的困境,在有一位四皇伸出援手的情况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抓住,但是你没有。”
我的胸膛剧烈起伏,喘息着缓缓放下右手。
“但是控制果实太危险了,我不可能冒着这个风险让你去新世界——你的买主只会是另外的四皇,除此以外我想不到什么其他答案,一旦知道你的存在,他们一定会不顾一切把你抢回去的。”贝克曼站起身,深蓝色的漩涡长袍随着重力垂下,“你的选择很正确,现在唯一能保护你的就是马林梵多,战国他们除非脑子坏了——显然目前来看不太可能发生——才会去招惹你,一旦你的能力觉醒甚至可以控制整个海军本部,他们不会自讨苦吃的,所以你在那里会很安全。”
我松了口气,他终于说完了,可是在转身之前,他十分可疑地停顿了一下,与此同时我也听见了木质走廊上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我们两个人慌张地对视了一眼——不对,为什么我也要跟着紧张啊?明明是贝克曼找上我的!
然而我们只能等着他推门而进,贝克曼从窗户走的话……岂不是更奇怪了,几乎就是几秒钟之后,香克斯打开门惊讶地望着贝克曼:“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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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曼果然是比香克斯多在海上混了十来年的男人,面色不改:“没什么,谈些事情而已,正事。”
红发男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更加无辜地摇头,干笑着说道:“贝克曼说得对。”
“……”香克斯不解地挠挠头发,最后干脆放弃了思考,他信任自己的副船长至少不是来暗杀我的,“算了,丝黛拉,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我们就快要出发了。”
我连忙点头:“换个衣服就来。”
等我下楼的时候,红发海贼团早已经将出海的事情准备好了,我们简单地在旅馆的餐厅用了午饭,他们便都用黑色袍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旅馆街在70区,东南侧再隔着几颗红树便是海军驻扎地,但是想要再往东侧走去造船所找到停泊在镀膜工匠处的雷德·弗斯号,就必须从上方的不法地带绕道走。
我想去驻扎地的话,就再从造船所折回来。
去雷德·弗斯的路上,我们再一次路过了夏琪的敲竹杠酒吧,雷利依旧不在,我猜是还在船那边等着红发海贼团,夏琪得知我要和香克斯他们分别、从此要到马林梵多居住,反而微笑着拥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