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我要走了,小羊委屈地咬住我的袖子,‘咩咩’叫着不愿意让我离开。
你还真是和战国一条心。
“抱歉,咩咩,我得走了,有缘再见吧。”我轻轻从它嘴里扯出袖口,带着歉意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三大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缘再见’,说明我已经不愿意再来了、也不想接受他们的提议。
结果,泽法一个眼神,三个人都乖乖站起来了:“她又不认路。”
“那么,有请吧。”比起另外两个人的沉默,波鲁萨利诺主动走到门口拉开纸门,笑眯眯地做出一个十分绅士的女士优先的手势。
这次我没再说什么,也没再看房间里的任何人,更没有等他们三个真的送我,径直走出去。但是阿银这时候却悄悄飘了出来,留在了泽法的办公室里。
它不能离我太远,但是至少还能在那里留下一会儿,我知道它想听听我们走之后,剩下的几个人还会说点什么。
我一个人‘怒气冲冲’地快步走在前面,他们三个慢悠悠地在后面跟着——当然,这个速度也是相对的,他们一个个3米多高,不需要走太快也能跟得上我的速度。
然而我的注意力在阿银身上。
“她总会明白的,这已经是最两全其美的办法了。”泽法叹气。
“给她点时间思考,她又不是海军,你以为你们俩说句话她就能无条件服从?”鹤还是在担心我会不情愿。
战国根本对我到底怎样不感兴趣:“重点还是要瞒住cp,即使丝黛拉真的同意了也不能大张旗鼓,必须做好保密工作。”
然后他们就开始讨论起一些具体的内部情报和跟cp之间如何周旋。
这时候,泽法像是突然恍然大悟一样摸着下巴说道:“丝黛拉不愿意是不是因为他们几个年龄有点大?既然这样的话斯摩格也可以,就是他不在本部任职,要不要把他调回来?”
战国&鹤:……
我在内心鲨鱼牙疯狂尖叫:这根本不是年龄的问题啊啊啊三三——
说我不认识路实在是有点太过分了,从本部大楼通往出口的那条路虽然远,但是实在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距离拉得太远,阿银已经不得不回到了我的身体里,于是我转身对打头的波鲁萨利诺客气地说:“您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
男人做出一个思考的神情:“丝黛拉小姐是生气了吗,似乎对泽法老师的提议很不满意呢。”
“当然没有生气了。”我皮笑肉不笑地说,“只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肯定也不是自愿的,所以也不必为此困扰。我不会纠缠麻烦你们,更不会因为这是你们老师的要求就对你们要求索取什么,我会自己处理好我的事情。”
“丝黛拉还真是一位有个性的女士啊。”库赞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如果有大将对自己抛出了橄榄枝,恐怕整个马林梵多上也没有几个女人能拒绝得了。
但我只能说,人各有志。
我是外来者,对世界级强者、最高军事力量的领导者根本没有任何清晰的概念,自然无法体会到能和大将在一起这种‘至高无上的荣耀’。但要是仔细想想,我在原本的世界里和总统先生在一起了,那……确实挺恐怖的。
“那如果,老夫并不觉得丝黛拉小姐你是麻烦呢?如果有幸能得到小姐的垂怜……”波鲁萨利诺眯了眯眼睛,“那真是老夫的幸运啊。”
“您别开玩笑了。”我冷静地回答,他显然也不是认真的。
这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他们这种过于保护和小心翼翼的态度,总让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和米霍克和香克斯他们完全不同。
而我恰好是一个别人越是强迫我做什么,我越不想顺着他来的人。
“我们没有怜悯你,也不觉得这是麻烦。”出乎我的意料,萨卡斯基突然开口了,手臂环在胸前,“你是平民,又是因为我们中间的败类和罪恶的海贼才导致现在的结果,解决你的问题就是我们的义务。哪怕泽法老师没有这样要求我们,如果你真的请求帮助,我们也会尽己所能。”
我微微睁大双眼,没想过大将赤犬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我以为他会更加……冷漠,但意外的,对于自己责任里需要保护的人,他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我露出一个小小的、礼貌的微笑:“感谢大将们的好意,那么我就先行告辞了。”
除非有一天我真的是自愿的,我才会考虑这个最后的可能性。
至于在这前面还有什么供我选择的选项?完全没有头绪。
总之,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选择结婚的。
回到我那间小公寓已经是将近两个小时之后了,那条路看着不远,实际上却像是怎么都走不到尽头,走得我龇牙咧嘴,腰和腿都要断了。
就在我表情狰狞地在自己门口抻懒腰时——对面公寓出来个人,住了这段时间我还从来没看见过对面有人进出,忍不住好奇地抬头看过去。
“斯摩格大佐?”我惊呼出声。
白发男人也愣了一下,认出我的身形,对我点头问好:“原来搬进这里的人是你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印象中,他们都是分配宿舍的啊。
“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烦心事,他皱了皱眉,“那种地方很真是太麻烦了,还不如自己出来一个人清净。”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见他神情匆忙地锁上门:“抱歉,我还要赶点乘船,就不邀请你进来做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