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城市里想满足那么多人住的房屋还真是不多,在市中心还有从前的大户人家留下的房子,机械厂所在的工业区就很少了。
石立夏一听这话,什么伤感全都散了,红肿的眼睛发出亮光。
“哪里的房子?多大啊?”
石迎春坐到石立夏对面,拿了个橘子一边剥一边道;
“就在石年年家那条街,而且更靠机械厂这边。房子要比石年年家大得多,就是之前是几户人家住着,胡乱搭建,弄得乱七八糟的,房子很破败,估计得推翻了重建。”
石迎春一提,石立夏立马就想起来是哪一户。
她之前就去附近溜达看过,这一户是那一片房屋最大的,一开始她都没看出来原本是一块的,还是原本的屋主平反后就拿回了房子,石立夏才知道原来那一片本来是一户人家的房子。
实在是被糟蹋得看不出原本模样,到处是胡乱搭建的棚子,非常地乱还很脏。那里有一条水沟,经常被垃圾堵住,一到下雨就水漫金山,特别地埋汰。
房子被收回的时候,住在里面的人家不想搬,觉得自己住下了,这房子就是自己的了。可原本屋主的儿子不是好惹的,他是厉害的,带着一群流氓闹了一阵,全都灰溜溜搬走了,这事当时还在机械厂热闹了一阵。
“竟然是那一家要卖?我记得他们家不是挺有钱的吗?”
石立夏很心动,可又不想招惹麻烦,屋主的儿子不是个好惹的。
“屋主急着要卖房子,是因为他儿子染上了赌博,现在外头欠了一屁股债。”
开放后,虽然城市肉眼可见地繁华起来,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可一些陋习也逐渐浮上台面,各种恶势力开始冒头。
石迎春做生意更是能体会这一点,要不是她手底下也有人,还有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哥哥,好几处生意都要交保护费。
不过虽然没有被要挟,石迎春打点的钱也不少,是开店重要的成本之一。
现在有一批人乘着东风暴富,穷人乍富也更容易被诱惑,跌入深渊。
屋主儿子原本也是挺能赚钱的,石迎春还跟他打过交道,有一阵赚得比石迎春还猛还要多,因为他一些赚钱的门路是不能见光的。
石迎春自从开放后,就是正儿八经做生意了,从不敢胡来。以前也不过是倒买倒卖,次品充当正品这类丧良心的事也是没有做过的。
现在竟然沦落到卖房的地步,这才多久啊,石立夏觉得里头肯定有猫腻。
“这人不会是被人设局了吧?”
石迎春点点头:“他在外头很张扬,就被人给盯上了。”
这种事一直不少,石迎春这边已经算比较清净了,她一向不掺和这些,又是个女人那些人也不好拉着她,很多乱七八糟的场合都是男人多,因此面对她设的局以生意陷阱居多。
肖恒那边就很热闹了,光是美人计都遇到好几回了,一个年轻大小伙,正是火力旺的时候,最容易被人上这手段。
现在吓得肖恒看哪个女人凑上来,就会怀疑对方的险恶用心,生怕被仙人跳或者别的什么手腕坑了自己。
这也多亏了石广顺,否则石迎春和肖恒早就被坑多少回了。
石广顺平时没少将以前跟着少爷的时候,遇到的各种骗局当故事一样说。
那个时代各种骗局更是层出不穷,现在也不过是以前的人玩剩下的,万变不离其宗。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放心吧,屋主的儿子已经跑了,他把人给捅了。”屋主卖房子不仅为了还钱,也是在这一片待不下去了,想赶紧换个地方。
屋主儿子招惹的人不一般,人家吃了大亏不会放过他们的。
石立夏一听就放心了,到时候她把房子一推重新建新房,怎么着也不会认错了。
“姐,你不买啊?”
石迎春现在也还是租房子,她不想离开机械厂,附近也没合适的就一直将买房的事放到了一边。
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还是住在这里比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