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开车返回,途中理清了有些纷乱的思绪,想起唐宛贞的话,发现自己在感情面前畏畏缩缩很不像个男人,既然爱就说,想要就去追,不管结婚怎么样,至少曾努力过。又转变方向,前往她所在的地方。
蒋静刚回家,准备洗澡,顺便洗洗脑子,在这场如默片般的感情,她已经耗尽了所有心力。明天就辞职吧!去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客厅门铃一直在响,浴室水流哗哗,蒸腾的热气迷蒙了门上的玻璃。不知什么时候她有了这么一个习惯,越是烦洗得越久。
手机由亮转黑,由黑转亮,不知道具体多少次。
安华抬头看着卧室的亮光,确定她在,可不开门,打电话也不接,难道真不想看他吗?又发了好几条短信,依旧没回复。
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所有的勇气,直接踹开门。
客厅灯已经熄灭了,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卧室门未关,轻轻推开门,却没看见人。轻微的哗哗声浮动着,这,这是在……
安华脸上微烫,这时该出去的,还是等她出来说清楚再出去,反正门都踹了。
打定主意坐下等着她,许久,只听到哗哗水声,这未免洗得也太久了吧!
又等了几分钟,实在忍不住出声试探道,“蒋静……”
没有回复。
“蒋静,你没事吧!至少嗯一声。”安华担心了,走到浴室门口,音调也提高了不少。
可还是没有回复。
实在没有耐心了,直接退后一步,用力踹开浴室的门。
满室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正常人谁受得了啊!伸手摆了摆,于白雾迷蒙中隐隐看到那人。
走进一看,那人正躺在浴缸中,任由水蔓延到脖子,脸红晕得厉害,双眼轻阖,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让它们睁开。
安华连忙抓起架上的浴巾……
蒋静醒来是在医院,起身,看着身上的病号服,自己不是在浴室……怎么好端端地在医院。
身旁坐着那人,某种愕然转为惊喜,“蒋静,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
蒋静一愣,有些不习惯他们的相处模式,抽出被握住的手,“我怎么了。”
“你洗久了,供血不足缺氧晕倒了。”安华手中一空,心里骤然也空了,慢慢收回手放在腿上说。
蒋静点点头,又想起某件尴尬的事,“那个衣服……”看着他乌黑得有些深沉的眼眸,说话更不自然了,“我来医院有没有穿……衣服。”
一说完,整个人都傻了,如果他说穿了,那她很有可能被他看光光了,如果他说没有,那更惨了。
安华耳朵微红,刚要回答,却被她厉声打断了,“算了,不用说了。”
看着背过身,别扭的样子,“是我换的。”
“我都说了不用说了。”拉着被子罩住自己,说话都有些瓮声瓮气。
安华看着她扭捏的样子,不禁笑了,伸手扯了下被子,那人立刻裹得更紧,他也不扯了,起身坐到床侧。
感觉到床侧一沉,蒋静蒙在被子里,心跳猛地加速起来。
接着她听到那人说话,语气柔和得不像话。
“所有人都觉得我很聪明,但在你面前却很笨拙,看不出你的心思,不知道怎么做才是真正的对人好。在国外的三年,我每天都沉浸在学习,偶尔空闲下来,就会想起你。我跟刘归夏只是普通朋友,即便从小认识,也没有多深刻。你或许不信,我曾抛下所有理智,写过一封信,厚脸皮地问你愿不愿意等我回来,可却出了意外没有寄到你手里。在感情里我是个很懦弱的人,寒假回来看到有男生送你礼物,就举步不前,一直逃避。反反复复,想要放弃却又舍不得。”
再听却没有声音,可有什么在心里慢慢发酵。蒋静说不出自己为什么听了这个会既害怕又期待,那种复杂的心情几乎要将整个人颠覆,如同海面上漂泊无依的小舟。
“我说了那么多,你呢?”
“算了,不说也没关系,以后与你有关的,我心里有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被子里的人嘴角控制不住的弯了,不知为什么,她似乎听见他也在笑,明明没有声音。
傅氏,安副总和职员蒋静双双没来工作,引起了一番波澜。
傅少淡定吩咐扣掉两人年终奖,以示惩戒,回家又到妻子面前报告讨好。
出院后,蒋静请了一周的假回家,她想清静一下,理理思绪。当初一头扎进去,后来……如今她真的冲动不起,经过那么多,感情不再纯粹如白纸,还有那说不出的自卑感让她更是溃败。
回到z市,她一直闷在家里,电话关机,谁也不联系。
可偏偏有人找上门了。
“静静,归夏来了,你们好些年没见了吧!”蒋妈不知女儿出了什么问题,问又不说,如今来了个朋友,说不定能倾诉,高兴道。
蒋静脸上一沉,心里叫着别理她轰出去,但面子上做不下去,只能起身下楼去客厅。
归夏穿着一身米色连衣裙,如海藻般长卷发的长发披在肩外显得楚楚可怜。
蒋静不得不赞叹,是个美女,如果没有见过唐宛贞的话。
刘归夏见她穿着家居服,素面朝天,以前是个女汉子,现在沉静下来,透着一种淡淡的清冷,有种说不出的动人。
“出去聊聊吧!”蒋静本来就烦躁,要是她再‘秀恩爱’,怕自己一下没控制当着父母的面吵起来。
刘归夏点点头,两人一同出了门。
马路对面,安华的父亲早练回来,看到两人,“静静,回来几天也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