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苏青鸾那次露了一手,让家人发现自己“有做菜的天赋”之后,杨氏渐渐也愿意让她去灶房帮忙。
虽然刀工不能一下子全部显露出来,但是苏青鸾还是想了很多其他不太引起怀疑的方式改善着原本不太丰富的饮食。
比如,把晒干的蘑菇和其他香辛料研磨成粉,同盐巴一起当做调味料洒在菜肴上提升风味;
比如,把山上路边采摘来吃剩下的野果子洗净放在陈醋和酱油里,使得醋和酱油都带着果香和微妙的酸甜,使得酱油和陈醋的口感更加柔和丰富;
比如,建议杨氏在拌菜的时候,舍弃原本沿着一个方向转圈的搅拌方式,而是从下到上的顺序上挑着抓拌,做出来的拌菜更加爽脆可口……
这些小的厨房技巧,都是苏青鸾早已烂熟于心的,并不多么深奥。只不过因为现在所处的时代,这些并不常见——至少对于杨氏来说,是第一次听到。
当然,苏青鸾在提出这些技巧的时候,并没有单刀直入摆出“大厨”的架子,而是颇有某万年死神小学生的架势,装傻扮嫩,转弯抹角,甚至故意变相提供了几个翻车的点子,所以并没有让杨氏太过惊异,只感叹“小孩子稀奇古怪的想法就是多。”
渐渐地,苏家人发现,无论多么平平无奇的食材,放在苏青鸾的手里,都能化腐朽为神奇,变得好吃起来。所以无论什么吃食,都要问一问她怎么
才好吃。
随着苏青鸾的体力渐渐恢复,她开始在爹娘务农的时候在家带着弟妹去后山挖挖野菜,喂喂鸡鸭,做些简单的洒扫。
这天她正在收拾鸡棚,隐约听到苏雪雁的哭声,连忙跑去前院,发现小丫头嫩嘟嘟的嘴唇上泛着血迹。
“怎么伤到了?”苏青鸾可是心疼坏了,连忙朝着小丫头嘴唇破损的地方轻轻吹气:“痛痛飞飞哦!”
又问跟在一旁的苏玄鹤:“你们不是在一起玩儿吗?她摔了?”
苏玄鹤站小丫头旁边跟,翻了一个白眼儿,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还不是她嘴馋,吃了太多‘酸钩儿’。娘说了,吃多了要把嘴勾破了。”
说着,手腕一翻,一小捧橘黄色的野生浆果被放在苏青鸾的手中。
苏青鸾拈起一粒,这种野果她没有见过。小心咬开一点,竟然酸甜清爽,味道很像是在现代吃过的百香果和菠萝混合的味道。
不过这果子形状圆润饱满,也没有什么尖刺或者桃子那般扎人的绒毛,怎么会把嘴巴勾破呢?
苏玄鹤听到阿姐这么一问,反而挠了挠头:“我也不晓得。只是这果子少吃还好,多吃嘴巴里就刺刺拉拉的疼,再多吃就要流血。”
疼?流血?
苏青鸾眼睛一眯:难道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吗?
“这果子多么?”苏青鸾低头看向两只小豆丁。
“整个夏天秋天,后面的小山上都是。这些就是我昨日去摘的。”苏玄鹤
说。
苏青鸾眼珠一转,看了看天色,现在才刚刚午时,距离杨氏回来准备哺食尚有一段时间。
她弯下腰替还在掉金豆豆的三妹抹去泪水,一手牵着一人笑道:“阿姐带你们找好吃的,晚上加餐!”
小丫头听说有好吃的,立刻忘了哭,一连声地问着“我们去哪儿啊?”“吃什么啊?”之类的。
苏玄鹤是第一次被苏青鸾这样牵着手,他感觉阿姐的手心同爹娘的粗糙触感不同,显得那样柔软,却同样十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