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砚骂了一会儿觉得气消了,招招手让墩墩儿跳上床,□□了两把狗头,这才搂着它毛茸茸的壮硕身体睡了过去。
早晨的光线刺破眼皮,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习砚没察觉出哪里不对,只是没好气地伸出手臂挡在眼前,嘟嘟囔囔咕哝一句:“小爱同学,关窗帘。”
吩咐完美美翻了个身,就要再次入睡。
不过还没来得及等到房间变暗,就被从天而降的一只臭袜子糊了满脸。
一道难听的公鸭嗓跟着响起:“栾亦白你吃错药了吧,竟然起得比我还晚。”
习砚:“……”
他被一股酸爽刺鼻的味道熏得睁开眼,懵了几秒,用两根手指捏起挂在鼻梁上的臭袜子,睡眠不足的大脑终于开始迟钝地运转。
谁?
栾亦白?
栾亦白是谁?
哦,是昨天那本不可言说文的主角受。
刚才是谁在说话?
也不像小爱同学的声音啊?
难不成是墩墩儿成精了?
不等他思考出第二波问题的答案,另一只臭袜子适时地飞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无误地“啪唧”一下,再次正中他的脸。
“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我这还等着吃饭呢。”公鸭嗓打了个呵欠,恬不知耻地继续说:“买完饭回来顺便帮我把袜子洗了,再不洗明天就没得穿了。”
“……草!”
连着两只臭袜子的攻击终于激起了习砚的怒火,他猛地坐起身,把袜子往地上一摔,骂骂咧咧道:“哪个煞笔敢拿袜子扔我?”
才骂了一句,没想到效果竟然出奇的好,周围在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对面床上的公鸭嗓像是被他凌厉的气势吓到,保持着扣脚的姿势僵在那里,磕磕绊绊小声问了一句:“你你……你刚才说什么?”
而其他但凡醒着的,也纷纷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瞪着他,皆是一脸见鬼的表情。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习砚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
和众人大眼瞪小眼对峙了半天,他趁机借着这一刻的空隙,弄清了目前状况。
这是一间标准的六人寝室。
左右靠墙各摆放着三张床,是最常见的上床下桌结构,胡桃木的色调使不大的空间略显沉闷。
除了地上横七竖八扔着的几双鞋子,和搭在栏杆扶手上随处可见的袜子内裤之外,整体还算干净,没有男生寝室里惯有的怪味。
习砚探查的视线转了一圈,最终颤抖着落在身前的一双手上。
一双纤细修长,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的手。
皮肤如牛奶般白皙细腻,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十指指尖透着淡淡的粉色,像某种晶莹剔透的水晶糕。
好看是挺好看,就是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