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你的尾巴?”
彦卿眼眸颤抖,走上前,看着那被血染红的绷带,内心泛起莫名的惊慌。
他已经想到了什么,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紧攥,浑身不自觉地绷紧。
“只是拔了一点鳞片。”
“工造司的铁匠师傅说,这是一种上等的材料,一定会铸成一把上等的宝剑。”
“但是需要点时间,需要点时间,再等一等好吗?就一个月,彦卿。”,延年虚弱地倒在了地上,勉强地露出笑容,“一个月。”
“就可以不用挥残破的小木剑了。”
延年闭上了眼眸,就算利用系统封闭痛感,但失血量还是很大。
鳞片紧贴着肉,每扯下一块,都会伴随着血涌出。
他还处在幼年期,如果不是延年意志强悍,拔完几片后就晕倒在地。
“飞羽,鳞片?”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从来——”,彦卿抱起飞羽,话脱口而出时,忽然愣住。
他从来没想过?
不,他想过。
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在想,如此漂亮的鳞片一定会制作成一柄完美的剑。
可是…在注意到小人鱼一直在看他的眼眸时,他对上了那道视线,蓝色的眼眸,最接近海的颜色。
真好看,彦卿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那是一瞬即逝的念头。
在景元告诉他,飞羽很期待与他结缘的时候,他没有抵触,而是也很期待。
他是一个人,将军虽然对他照顾有加,但平时基本忙于政务,陪伴他最多的是剑。
如果有飞羽的话,他的剑与心也会染上专属于对方的那一抹蓝吧,宁静致远。
可是后面关系破裂,他也没了耐心,暴躁地说着,“为什么要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他们有对你做过什么吗?”
每当这个时候,飞羽就会揍他一顿。
有一次,飞羽甚至要对孩子下手,彦卿及时阻拦。
飞羽冷漠问他,“彦卿,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为什么要对我露出那么温暖的笑容?”
“呵,仅仅只是看你的鳞片适合铸剑而已,不然我才不会对你笑。”,彦卿冷哼一声,被怒火攻心的他已没了冷静。
那一次,飞羽差点杀死了他。
冰冷锋利的镰刀已经贴近脖颈,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流出,染红了白皙的肌肤。
然而,镰刀却并未更进一步,只是轻轻抵着,最终,飞羽没再说一句话,独自离去。
而他依然在飞羽即将杀人的时候出现,阻止对方。
“飞羽,我只是讨厌你伤人。”
“但我…我从没想过去真的伤害你。”
“从来没有。”
彦卿哭着,往丹鼎司的方向跑,在将人交给白露后,又匆匆离去。
延年心底纳闷,不知道彦卿出去做什么?
按照常理,这个时候不应该守在他的身边。
白露细致地给他处理伤口,一边处理,一边骂骂咧咧,“飞羽,怎么失了忆,脑子也不大好使,拔自己鳞片做什么?”
“早知道就该把你留下。”
“这伤口深度,好了也全是疤痕,本来多漂亮的一条人鱼。”
缠好新的绷带,白露离开房间。
过了很久,门外响起彦卿着急的声音。
“白露医士,我把飞羽的鳞片全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