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寒沉默不语,看样子是打算直接挨骂了。
贺鸣气不打一处来:“你别以为装哑巴我就拿你没法了。”
每回都是这样。
这孽徒一月总有那么一回要给他惹麻烦,比那凡人女子的月事还要准时。
他知宋宴寒有秘密瞒着他,却从未想逼着宋宴寒告诉他,可昨日,这孽徒做的实在太过分了些!
贺鸣平日最爱吃的,便是这灵尾鸡。
连灵尾鸡的生殖繁衍都要操心。
宋宴寒来这之前就早有预料,依贺鸣对这灵尾鸡的在意程度,自己怕是躲不过这一问询。
他只好抿唇,垂眸道:“昨日与迟非晚吵了一架,心头有火,便跑了出去。”
那语气里,甚至隐隐夹杂着点委屈和控诉。
贺鸣原本质问的神色一僵,浑身的火气啪的就灭了。
他有些心虚地低头,摸了摸鼻子,讷讷开口:“为师也知道,当初是为师对不起你。”
毕竟不管哪个男人,大概都受不了自己被五花大绑丢进花轿,然后送入洞房。
“可……那迟非晚喜欢你喜欢的厉害,非你不可,不然就要自寻短见,我这也是没办法。”
贺鸣叹了口气,“故人所托,实在不好推拒啊。我总不能叫人真的死在我面前。”
更别说,迟非晚的父母是为救他而死。
宋宴寒却垂着头,抿唇不语。
贺鸣自觉亏欠他,现下也不好说什么指责他的话,只好道:“你……以后,别再一生气就去杀生灵泄愤,总得压着点身上的戾气。”
宋宴寒低垂着眉眼,一副知错的神情:“徒儿明白了。”
“算了,你走吧,今天也该下山了,好好磨砺磨砺你那性子。”
贺鸣看见他就不由一阵心梗。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但是一想到后山那群惨死的灵尾鸡,心里的气又顺不下来。
“至于迟非晚,随她去吧。若是不幸死了,那也是她的命。我们天鸣宗欠她的,还的也足够多了。”
想了想,他还是开口道。
意思就是,日后迟非晚的命,再不用他管了。
宋宴寒眉梢微敛,面上神情看不出什么变化:“是。”
另一头,迟非晚已经收拾好东西到了天鸣宗门口。
刚巧碰见了已经到的沈兰欣师姐弟二人。
慕昭看她依旧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冷哼了一声,厌恶地扭过头去。
沈兰欣倒是对她笑了笑:“迟师妹。”
迟非晚同样唤了句:“沈师姐。”
“宋师兄呢?怎么不见他?”
沈兰欣还以为她会同宋宴寒一起出来。
迟非晚道:“他有事去了,让我在这等他。”
慕昭倒是时时刻刻不忘找机会刺她一下:“宋师兄莫不是怕你给他惹麻烦,所以去找掌门师叔将你踢出名单了吧?”
迟非晚斜乜他一眼:“你是不是从来不刷牙?”
慕昭愣了愣,然后便见迟非晚伸出手嫌弃地捂住了鼻子:“不然嘴巴怎么这么臭。”
“你!”
慕昭气得跳脚,拿着剑就要上去砍她,却被沈兰欣一把拦住。
“好了,师弟,你这动不动就火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慕昭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师姐,你是在说我脾气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