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夫人身子一僵,而后责怪地看着燕叙,“要不是妙仪欺负她,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要说错,也是妙仪先错了,她不该欺负幼清。”
【什么欺负,都是栽赃,都是陷害!】
稚雀咬牙切齿,心里生气。
没看见燕叙母子三人都支起了耳朵。
【两年前小姐才十二呢,多小呢,突然知道自己不是老爷夫人的孩子,委屈多正常啊,看燕幼清不顺眼过,可没欺负过,反倒燕幼清,老往小姐跟前跑,摔倒了,说是小姐推的,还偷小姐的东西,反倒说小姐栽赃,老爷夫人也不看看,这每回燕幼清受欺负都是在小姐的院子,受欺负还老是送上门来,到底谁欺负谁啊?】
燕夫人面色一僵,细细回想,这……每回燕幼清被欺负确实都是发生在燕妙仪的院子里。
可看看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眼害怕小心的燕幼清,又心疼了。
这可是她的亲女儿啊,从小在乡下受了苦,不懂这些东西也是有可能的。
“叙儿,这事你就别插手了,这样我做主,叫幼清送一副红宝石头面到妙仪院子里,就当是赔罪了,幼清她也不是故意的,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
“母亲,父亲常教导我们,修身治国平天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若是这般轻易揭过去,怕是不能服人。”
燕叙幽幽的冷光扫着燕幼清,从前他就怀疑过燕幼清是冒充的,只是此女眉眼很像父亲,相同的位置又有和母亲一样的胎记,他也以为她是真的,只是怎么都喜欢不起来这个‘亲妹妹’。
不成想竟然是二房搞的鬼。
看来这里面有了他不知道的秘密。
“日后若是底下人发生这样的事,是不是也是赔一套宝石头面就能过去了呢?”
“母亲是一家主母,做事该立得住脚才有威信。”
“大哥说得是,有错就该罚,我认罚……”
不等燕夫人说话,燕幼清又冒头了,一脸娇怯害怕的样子。
稚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她一会儿肯定要提自己过去十几年在乡下的痛苦生活,自己吃了那么多苦,小姐却享了那么多福,大少爷对她不满,不要赶她走之类的,然后夫人肯定会心软,觉得大少爷做得太过了,实际上她就是很过分啊,她差点害得小姐毁了终生。】
母子三人齐齐看向稚雀,稚雀眨眨眼,忙低头。
【娘唉,什么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燕妙仪兴奋起来,过后又萎靡,那又怎样,娘和大哥都听不到。
燕叙挑眉看戏,又多看了稚雀一眼,发现以往不起眼的小丫头变得灵动起来,那小眼珠子转得像只跳动的小鸟。
只有燕夫人心里很难受,没等她难受多久,耳边就响起燕幼清的声音。
“娘,我知道,我是在乡下长大的,不比姐姐在燕府十几年教养,我是上不得台面的,大哥素日对我不满也是正常的,可是娘,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不赶我走怎么罚都行。”
燕夫人僵在原地,真是这个话术。
那以往,真的是被欺负的吗?
“娘?”燕幼清眼底闪过疑惑,以往这个话术都很管用的啊,一说出来,燕夫人就会很心疼她。
那一丝疑惑叫燕夫人捕捉到,她觉得自己疼了两年的亲生女儿好像有点陌生,不由撇开头,问燕叙,“叙儿,那你说怎么罚?”
“既然她不懂,那就让她懂,跪在祠堂把女则女诫抄三遍,抄不完就别出来了。”
三遍?!
那不得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