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请讲。”
“这事要从很久很久前说起,”谢行之幽幽说道:“那是十七年前的一个冬日,那时京城发生了件大事。”
谢行之话到此处,顿住,眼皮轻抬;而清源面色微变,捏着佛串的指节逐渐泛白。
清源镇定说道:“十七年前,贫僧不在京城,施主要说的困惑,贫僧恐怕帮不上忙。”
谢行之颔首,“清源不在京城,但有一个人在。”
他厉眼看过去,沉声道:“我该叫你清源大师,还是……马、都、尉。”
谢行之咬着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沉声说出来。
清源闻言色变,转身便跑。
谢行之立即追上,按住清源肩膀,将人按了下来。
“十七年前,你陷害崔昦(hào)崔将军……”
谢行之话刚说出来,还没说到点子上,清源仿佛急了,一掌朝他劈来。
谢行之轻松接住他那一掌,“看来就是你了,马都尉。”
清源没料想面前人的温文尔雅,却有些功夫在身上。
他换了招式,一个扫堂腿过去,顷刻间院中三人打了起来。
二对一的局面持续一阵,清源使了个虚招,趁两人不备逃出围攻,逃往后山。
“带上侍卫来后山!”
谢行之吩咐完正德,匆匆追去后山。
来普弥寺时,谢行之带了队侍卫,但碍于佛门净地便让其在寺庙半里外候命。
正德领命速速前去。
世人都以为他家世子是个温润儒生,却不知他家世子一直都会武功,只是将剑藏了起来,不愿执剑罢了。
倘若不是因为那场巨变,世子也会像侯爷和崔将军一样叱咤沙场,而不是在大理寺任职。
普弥寺,后山。
月吟拎着包袱来的,而今包袱一并烧了去,手上多了朵刚摘的小黄花。
“春暖花开,深山里的野花也好看。”
月吟眼睛红红的,转了转小黄花,凝重道:“苦尽甘来,明日之后,不定哪天就能传来好消息。姐姐在天上会保佑我们心想事成。”
玉瓶说道:“姑娘疼月吟姑娘,适才烧纸船时,估摸着已经听见了月吟姑娘的心声。”
月吟想起故去的人,忧从心来。
倏地,林间窸窣响动,下山的路上有人急遽跑来,似身后跟了豺狼虎豹。
待近了,三人才看清是清源大师。
而后面紧追清源大师的不是豺狼虎豹,是谢行之。
紧追不舍的两人正往朝这边来,月吟当即便觉不对劲,“快,我们快避开,藏起来。”
月吟不想招惹是非,忙跟两个随身丫鬟闪开,可还没等到她藏好,后背陡然一凉,肩膀被只手用力按住,疼得她不禁皱眉,轻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