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昭难过地低下头。
岱森语气森寒,“不知道还以为你老情人死了。”
永昭蹙眉,“你胡说什么。”
岱森轻嗤:“我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
“香囊”岱森冷冷盯着她,说:“你亲自给他绣的。”
永昭语塞,似乎是愣了半响才想起这桩事,“不是的,才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只是……”
她停了停,看了眼囚车上的那日苏,声音也跟着低下去,“所有人都不喜欢我,他是王庭对我最好的人……他帮了我很多,我感激他。”
说罢,永昭抬头,“岱森,你能不能……不要让他死得太难堪。”
岱森面无表情,“不能。”
永昭失落地抿了下唇,就听岱森嘲讽地说:“整个王庭对你最好的人,你确定是他?”
永昭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岱森就已经转身走了。但没两步他又停下,走回来阴森森地说:“你最好给我绣一个香囊,成亲那天我要是看不见,公主——”
岱森威胁地笑了一下。
永昭愣愣站在原地,直到岱森骑马离去,扬起一阵尘土。
……
礼部送来嫁衣样式,虽然从前已经选过一次,但时下流行的花样大为不同。永昭拿不准主意,抱着图册往扶鸾宫跑了几趟,一连几日都跑了个空。
“阿姐如今这样操劳么,白日要到政事堂议事,怎么连夜里都不得空?”
银竹勉强一笑,“要不,公主把册子留下,待公主忙完,挑好了再给您送过去。”
“好吧,只能如此。”永昭将图册交于银竹,又嘱咐道:“长此以往会熬坏身子的,你们伺候阿姐要多上点心。”
银竹应下,心道也没多少日子了。
殿帅去汶州的旨意昨日已经下来了,最迟下月就要走,那时大概……
公主就能歇了吧。
“诶。”红锦从宫殿的方向走来,低头示意了下手里的托盘,“这药,还要不要端进去?”
银竹想了想,说:“温着吧,晚些再送。”
红锦还要问:“你说——”
“嘘。”银竹清了清嗓音,“不许胡乱谈论主子的事。”
话音落地,寝殿那边就传来些许动静。两个侍女对视一眼,轰然撇开头去。
这时御乾宫的田福来了,银竹迎上前去,“田公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