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熠与夏姑娘的婚事有条不紊的进行,沈茹茵忙了好些时候,才领着夏姑娘进宫去。
沈贵妃虽不满夏姑娘的家世,但苏家满意,夏姑娘瞧着的确与沈茹茵投契,她便也没再多说。
等到送走夏姑娘,沈茹茵次日再进宫时,沈贵妃才同她道:“皇后要出来了。”
“都过去这么几个月,我也给皇后娘娘讲了三回故事了,要是她再不出来,我嗓子都要哑了,”沈茹茵故意扯着嗓子说话,“大姐姐你瞧,我怕是要成这样了。”
“都要做婆婆的人了,还这么促狭,”沈贵妃眼中满是笑意,“皇后这会儿出来,倒不是为着别的,而是前些日子,大皇子得了皇上的训斥。”
沈茹茵偏头看她:“这什么时候的事,外头都没听见风声呢。”
“是啊,外头都没听见风声,皇后就知道了,”沈贵妃心情大好,“我如今就盼着她出来呢。”
不等沈茹茵接话,她自个儿就继续说:“凤仪宫被围得铁桶一样,她镇日躲在里头,外面的消息却还能源源不断的进去。”
“若不把她引出来,时长日久,谁还记得那些旧事?”
沈茹茵听得若有所思:“这是不是就像打田鼠。”
“要是不把它熏出来,任它在洞里窝着,可抓不着呢。”
沈贵妃有些嫌弃:“就不能换一样东西打比方?”
“那就兔子吧,”沈茹茵笑笑,“兔子也可会打洞呢。”
沈贵妃这回还算满意:“就它吧。”
这日回去后,皇后很快宣布病愈,原本在沈贵妃手中的宫权,也被皇后收了回去。
原本皇帝有意叫沈贵妃主持年底宫宴,也被她推了。只回是皇后娘娘都好了,这事儿还得她来主理才像样。
对此,皇后和前朝的大臣们都很满意,连带着大皇子对清泉宫出身的皇子公主都多了几分耐性。
人人都欢喜着,偏生皇帝不满意,还特意冷了沈贵妃几日。
对此,沈贵妃做出面上伤心的模样,私底下该干嘛干嘛,好不乐呵。
她年纪上来,要养生,可不耐烦伺候面容、身材都走了样的皇帝。
但皇帝偏偏就是个贱骨头,沈贵妃没那么用心,他反倒自个儿又来了,还给了不少赏赐,又主动提起大公主的婚事。
在大公主的事情上,皇后倒没下绊子,一是曾经真心疼爱过这个孩子几年,二是皇帝待大皇子越不满,她急着在中间说和,自然顾不得其他。
沈茹茵好几个月没再进宫,但安平侯老夫人却乐于同她说这些,她便也能时时把握剧情的节点动向。
又一年冬日,成婚三年的儿媳夏氏平安生子,沈茹茵抱着孙儿,感叹一声,终于是时候了。
她收拾停当,亲自进宫向沈贵妃报喜。
“她倒是个争气的,”沈贵妃叫南星去准备赏赐,脸上却带着挥不去的轻愁。
沈茹茵眸中划过一丝了然,口中却问:“大姐姐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贵妃很多事情都不瞒着她,此刻自然也是。
“皇上病了,但朝事交由大皇子处置,皇后又把持着宣室殿,不许旁人进去,我有些担心。”
沈茹茵见她眉头紧锁,想了想问:“大姐姐你是有什么想做,但又有些怕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