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淮眸色幽深,浑身透着股若有似无的讥诮。
“他是那天饭店的侍者,指认你收买了他给我下药。”
温念下意识睁大双眼,茫然而又震惊,平时明艳动人的脸也变得惨白。
她立马解释道:“不是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是我做的,但是我真的不认识他。”
说话时,她声音极轻缓,若是仔细听,还能听出她的声线在微微颤抖,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沈景淮曲起手指,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压迫感袭来。
瞧着温念巴掌大的小脸上无辜的表情,还有那双盈润的杏眸,他唇角勾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
“你的演技真不错。”
淡漠的话语刺向温念,让她如坠冰窟。
心口仿佛被大石头压住,重重的碎裂般疼痛,脑子里尽是空白。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感觉无济于事。
除非她能知道真正下药的人是谁,要不然沈景淮根本不会信她。
想了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温念只能找出一个最有可能的人。
她眸中含着水光,“你可以想想,我要真想对你耍手段,何必在宴会上。”
话里的弦外之音就是她想下药早就在别墅里下了,根本不用费尽心思,沈景淮绝对能听懂。
温念自嘲地笑了笑,满眼都是委屈。
“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许繁星的接风宴会在哪里举办,又如何收买别人下药?我要去换礼服也是因为许繁星弄脏了我的裙子。”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刚落,许繁星的声音便从门口传了过来。
她边往里走边说道:“听起来好像变成我干的了,景淮哥,我接受不了温念这么说我。”
许繁星口吻亲昵,状若撒娇一般,旁若无人地朝他抱怨。
沈景淮皱了下眉,并没有接她的话。
见状,许繁星也不尴尬,假装无意地看了眼侍者后继续开口。
“我记得那天好像没有邀请你去吧?你不就是为了给景淮哥下药才去的吗?”
温念无助地摇着脑袋,面色苍白。
她黯然地说道:“那天是沈阿姨带我去的,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沈阿……”
“够了。”
话还没说完,沈景淮就打断了她。
他掀起眼皮淡淡地瞥向她,眸底墨色翻涌。
“做错事还不承认,温念,明天不用来公司了,回去反省反省。”
温念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指尖掐进手心,疼痛牵扯到心脏。
看见许繁星对她得意地微笑,难堪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
她再也没勇气待下去,沉默不语,离开了办公室。
从工位上随便收拾了些东西,温念走出了公司。
她望着阴沉的天,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
晚上,沈景淮坐车回到别墅。
他迈着长腿走进室内,问管家:“温念呢?叫她过来见我。”
管家答道:“少爷,夫人不在家,我还以为她会和您一起回来。”
沈景淮蹙眉,冷着俊脸给温念打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他挂断,又拨打了几次,均是无人接听。
不接就算了,沈景淮索性不再去管,去书房处理起了事务,只等人回来后再找她算账。
忽然,外面狂风作响,下起了雨,没多久雨势就逐渐变大。
过了几分钟,变成了暴雨,而温念仍然没有回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