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眉心一蹙,折返回来,拎住了猫儿的后脖颈。
胎儿竟真的又回应了谢砚。
谢砚的视线被阻隔,无奈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做鱼汤。
几番背水一战生死一线时,他有多想把她紧拥入怀。
“哪来的猫?”姜云婵忍俊不禁,抱起一只猫儿。
夏竹瞥见姜云婵眼底一瞬即逝的担忧,知姑娘为难,赶紧拾起铠甲,“奴婢拿去补补吧。”
他不放人,含笑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凝望她,“饭什么时候不能吃?时间紧,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钢铁铠甲都被划破了,可以想见他后背上定遍布伤痕。
指尖却被谢砚轻咬了下。
谢砚的面色立刻沉了下来,连带着整个屋子都陷入一种诡异的肃穆。
落英缤纷中,她好似桃花仙子降落人世。
直到……
谢砚轻叹一声,“不过这次来不及陪皎皎了,再过两个时辰,我就要离开。”
谢砚唏嘘:“倒不见你何时给我做件大衣服。”
他干涸的唇印上她的唇角,笑语打趣,“我提前漱过口了,不脏的。”
从起初浑然不动,到最后只能本能地攀附着他,应承着他,尝着他口中些微的血腥味,还有……他的思念。
“我……”
猫儿叫声越来越孱弱,身体抽搐着,渐渐虚弱。
极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缠绵的气氛。
俨然,是谢砚冲破敌营时留下的伤。
夏竹回屋时,正见一列猫儿跟在谢砚背后,动作整齐划一亦步亦趋。
她极认真,用手一拃一拃量着猫儿爪子、脖颈。
“他懂什么?”姜云婵哭笑不得,要推开他,腹部传来些微蠕动。
姜云婵耳根一烫,抽开手,“我……我才不要。”
身后,那猫儿叫得欢。
姜云婵实在看不过,伸过手来,“给我,还是我补来吧。”
“其他猫儿不都吃,看来还是鱼汤有问题,只是银针验不出来?”扶苍想不出个所以然,“二奶奶日日接触的人,无非夏竹姑娘和刘氏母女,这刘氏底细干净,到底是谁在二奶奶饭食里做手脚?”
“我前两日新画的绣样呢?”
她抱着他的铠甲,细细密密地缝,丝线穿过铠甲,拉长,再回穿。
姜云婵如今身怀有孕,脑袋昏沉沉的,更说不过他了,委屈地泪眼朦胧。
“两个时辰?”姜云婵脱口而出。
“我没有!”姜云婵舌头打了个滚,“既然马上要出发,我去吩咐夏竹备膳。”
“哦!”
其余五只猫儿如见鬼魅般,一边喵喵直接,一边瑟缩进了柴堆里。
撩得她颊边生了淡淡的粉色,似春桃初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