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合同只能明天了,这会儿我感觉有点累,便就近坐到喷泉池子边上,拿了根烟。
点不点呢?这其实是个问题。
合同签下来了,但这只是第一步,一场年会需要全酒店各个部门一起配合。
陈总监树大根深,安排这些不在话下。但我算老几?实际上营销经理就是个名片上的空职位,说穿了,啥也不是。
到时候对接各部门时候,陈总监一搅和,准备工作一旦无法顺利推进,我这到手的鸭子还是要飞。
至于刘总,我要是他,我就装糊涂,横竖都不吃亏。
所以说,这事儿怎么想都绕不开找梁墨冬。必须得先跟他营造一个至少看上去比较好的关系,刘总看我真傍上了,这单子才稳。
再耗一会儿晚饭时间就错过去了,于是我扔了烟,拨通了梁墨冬的电话。
很长时间他才接,很生硬很陌生地说:“我是梁墨冬。”
明显故意的,就说他假正经。
“梁总,”我说,“我是玫瑰。”
他陷入了沉默。
我走时候把他搞成那德行,现在他很有可能会说,合同虽然签了,我以后就直接跟李秘书接洽。
反正我要是他,我就这样。
结果梁墨冬沉默很久,终究还是问:“什么事?”
我说:“我家水管坏了。”
他不吱声。
“漏了一地水,床都潮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可怜点,“晚上根本没法睡人,冻得我都要僵了。”
梁墨冬这才说:“我不是搞水暖的。”
“但是你可以搞我。”我不要脸地说,“这样咱俩就都暖和了。”
他又不说话了。
我继续说:“我保证不要钱,真的,不要钱。”
“……”
依旧沉默。
行吧,我豁出去了:“我给你买了药,你是不是还没去看手?”
还是不吱声。
但我就是知道他肯定正呼吸急促。
没办法,我太知道他了。
“我帮你包一包,”我说,“你肯定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下面条吃。”
他总算出声了,语气更生硬:“我不差那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