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容晖却越来越清醒,他靠在床头,余光瞥见窗外枝头又停栖着那只烦人的鸟。
依旧一声不吭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明显很害怕容晖,但还是“兢兢业业”地每天晚上都来。
有时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被教训过后,又一声不吭地栖在枝头。
没有温昱的夜晚显得格外寂寥,连风都冷了几分。
容晖也没什么心情地往鸟身上扫了一眼。
鸟在害怕的时候会假装自己很忙,弯腰啄了啄自己身上的羽毛,假装若无其事。
因为没什么心情,容晖也懒得和他计较。
午夜的时候,容晖警觉地注意到门后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正要起身查看情况,房门突然被从外打开。
月光照在温昱身上,他低着头,头顶的呆毛跟着他的动作一动一动。
本有起身动作的容晖坐了回去。
梦游中的温昱下意识寻找自己的人形抱枕,爬上床后精准地一把抱住容晖,毛茸茸的头发在他手臂上蹭了两下。
容晖勾了勾唇,伸手将他揽进怀里。
紧接着抬眸扫过窗口的鸟。
鸟注意到这一切,讪讪地假装理毛,实际上背过身去。
容晖微微动了动手指,枝头停栖的鸟瞬间消失在了眼前。
连带着打开的窗帘一并关上,连月光都丝毫无法侵入。
宋衡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闪回了蛇山,周围一片荒凉,只有正在生长中的树木,和光秃秃的土地。
他低头往山下看,发现自己已经被那位无痛送上了蛇山山顶,还是最远的那座山。
“……”
做一个勤劳敬业的助理,好难。
温昱是在一个冰冷的怀抱里醒过来的,睁开眼入目就是一片肉色,凌乱地敞开的白色衬衫上印出了许多不同的痕迹。耳边传来一阵阵平稳的呼吸声,面前的胸膛和呼吸共频,起伏着。
自己的衣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往上推,衣服全都堆在胸前,露出纤细的腰肢。一个宽厚有力的掌心轻轻搭在他的腰间。
视线往上移,碰到容晖的侧颜的时候,他猛地一惊,“你!”
容晖睡得很浅,加上本身的警觉性,温昱动弹的时候就立刻醒过来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慵懒的视线扫向温昱,不动声色地停在他微微撅起的嘴唇上,捏住他腰间的大拇指意味不明地摩挲几下,挠的温昱一阵痒,往后躲了一下。
温昱下意识以为是容晖不经过自己的允许擅自闯进了自己的房间,但埋怨不满即将脱口而出之前,他发现房间不是自己的。
两间卧室房型都是一样的,但是两边朝向不同,窗户也自然不同,温昱看到不一样的窗户和窗帘的时候,实实在在愣了一下。
这是……哪儿?这是容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