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几个舍友各自有事不在,她睡了一天后头痛欲裂,一整天没有进食胃隐隐作痛,于是爬了起来简单洗漱后外出吃东西。
她许久没有出来,站在热闹的街口竟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她呆呆的立了半响,去了平常常去的店,打算随便吃点儿什么。
傍晚的小餐馆里热热闹闹,炒菜声吆喝声以及客人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息。
孟筂点了吃的,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她的左边是一家三口,年轻的父亲正温柔的哄着小孩儿吃饭,母亲则是时不时的给小孩儿擦拭嘴角。孟筂看着,鼻子忽然酸涩了起来,她匆匆的收回视线,却再也坐不下去,付钱后起身快步离开。
她无处可去,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着,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上次碰到沈子业的酒吧门口。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了这儿,反正自己也无处可去,踟蹰了一下,走了进去。
时间尚早,酒吧里没几桌客人,她向酒保要了一杯酒后坐下慢慢的喝了起来。像是带了某种期冀,她的目光时不时的看向门口处,但她所期待的那道身影并没有出现。
随着时间过去,酒吧里的人渐渐的变得多了起来。在她不再抱着期望时,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孟筂的心里有忐忑有激动,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隔着重重身影就想同他打招呼。
沈子业见到她有瞬间的错愕,但却并未走向她,只是淡淡的冲着她点点头,然后同友人走向了吧台。
孟筂的心里涌起了失落来,坐回了椅子上,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坐了不知道多久,她起身正打算离开时,有人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沈子业的手中拿着一杯酒,散漫的靠在椅背上,挑了挑眉,问道:“和朋友过来的?”
“不是。”孟筂回答。
沈子业拿出了一支烟,熟练的点燃,眉头又挑了挑,半真半假的笑着问道:“你不会是特地来这儿等我的吧?”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带了几分调侃。
隐秘的心思被戳破,孟筂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似的,否认道:“不是,我路过这儿,就进来坐了会儿。”
少女清亮的眼眸变得黯然,说着说着的声音低了下去,郁郁寡欢。
两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孟筂憔悴又消瘦,一看就知道这几天过得极为煎熬。沈子业明知道是为什么,却什么都没有问,抽完了一支烟,才淡淡的说道:“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以后别再过来了。人生是你自己的,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是很愚蠢的行为。”
第10章总天真的想要抓住浮木
孟筂的眼眶迅速的红了起来,沈子业却像是没看见似的,看了看时间,站了起来,说道:“走吧,我给你叫车回去。”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天真的想要抓住一根浮木。家里的事儿她无处可诉说,也不愿意告诉沈延習,面对唯一知情的沈子业,潜意识里,他是不一样的。但忽然之间,孟筂就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她可抓住的浮木。那天晚上的麻烦他恐怕已后悔。
她从来都不是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更后悔自己的冒昧,极力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给憋了回去,轻轻的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那天晚上谢谢您了,今晚请让我买单。”
少女的态度陡然疏离起来,沈子业有些诧异,回头看向她。
孟筂却已低下头,叫了服务生过来买单。
少女的心思还真是脆弱又敏感,沈子业忍不住好笑,哪里会让她买单,告诉服务生记他账上,拉着她的手便往外走去。
他的手掌厚实温暖,完全不容她反抗。除去沈延習之外,孟筂还未同异性那么亲密过。到现在,她仍旧还记得那天晚上他怀抱的温度以及砰砰有力的心跳。她的脸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被握住的手更犹如触电,她用力的想要挣扎开,但换来的却只是被握得更紧。
她的脑子里混混沌沌的,跌跌撞撞中被拉着穿过喧嚣人群。到了外边儿,沈子业便松开了手。
孟筂今晚喝了不少的酒,又被他拉着急急的走了一段,停下来后脑子发晕,酒劲儿上来了。
沈子业看着她,一手抄进裤袋里,唇角的笑容讽刺,说道:“孟小姐,你如果是想用自甘堕落来惩罚别人,那就更是大错特错了。你所犯的错误,唯一的受害者只有你自己,别人的愧疚一文不值。”
孟筂没想到他会冒出那么一番话来,不由得一愣,她知道在沈子业眼中,自己恐怕已经成了得不到期待回应赌气的刁蛮小女生了。
但这样的想法她也不是没有过,底气不足的正要反驳,就听他又淡淡的说道:“还有,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应该清楚,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由的,没有谁有资格绑架别人为自己而活。”
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英俊的脸上,他眉头微微的皱着,神情淡漠。
孟筂刚才还有底气不足的,听到这话被气得笑了起来,抬头看着他,冷笑着讥讽道:“是,沈先生您说得没错,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由的。但您是不是忘记了,人生里不只有自由,还有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