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的力道真可怕,你的腰都种得发紫了。」管家说。
我狼吞虎咽吃着晚餐,其实我觉得没什麽,我小时後还被母亲用香菸烫过,那种痛是不能用言语形容的,疤痕就在我胸口。
「辛苦你了。等你伤好了再去武术馆吧!」管家和蔼可亲的摸着我的头,我点头,我想程硕一定不会反对,他跟我约好的,让我好好休息。
管家泡了茉莉花茶给我喝,香香甜甜的跟他身上的味道很像。
隔天,我照常上学,程硕欲言又止看着我,我依旧保持沉默,跟平常一样,只要不要弯腰超过四十五度角以上,其他行动是没问题的,所以别人看不出来我的异样。
这间学校有能力分班,我们四人都在同一班,因为我们四个都很会读书,不是我要吹牛,全校前十名一定有我们。第一、二名是冯奕跟程硕的天下,我和安平通常是第五或第六名,也不算太坏就是了。
我的座位就在安平旁边,很方便,我第二节就将交换日记交给他,拿他的那本,塞进书包。
程硕很诡异,平常一下课总是会到处乱逛,可是今天却乖乖的待在教室很少离开,去餐厅吃饭时,他还有意回头看看我,害我有点害怕,鸡皮疙瘩不客气的浮出来。
他该不会在担心我吧?
好恐怖喔。
我突然笑着对安平说:「不会的,一定是我想太多。」
「什麽?」安平不解的问。
这时的我们在学生会前等主人散会,这是每天的功课。
「我拒绝她了。」安平说,有点可惜的语气。
我拍拍他的肩,安慰他,「这是好事。」我也好奇对方是谁,「对方是谁啊?」
「二年五班的何诗音。」
「什麽!」我惊讶啊!我拍着安平的肩,惋惜的说:「她可是大美女耶。」
「管不了这麽多。」安平叹息,看向远方,「少爷比较重要。」
我苦笑,像我们这种人,能谈恋爱吗?国一,就有这种的感触,我才十三岁。
那天之後,安平也没有在提到大美女学姊的事情,我们跟平常一样跟在他们身後,其实并没有这麽正常,像程硕就很反常,他回头瞄我的次数变多了。
不要再看了,看得我毛骨悚然。
程硕诡异的态度,直到文化祭结束才有改善,因为他病倒了!
因此我这个跟班成了现成的的看护,程硕一边瞪着我,一边碎碎念:「什麽文化祭,等我当上会长,一定要将文化祭废除!」讲得是铿锵有力,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不过这个念头,在晚上睡觉时,就被推翻了,程硕他是真的病得很严重。
可能是晚上比较凉,所以他一直再咳嗽,才怪,是程硕不理我的劝告,硬是要开冷气,自作自受。
「咳…咳……」程硕闷闷的咳,他不想被我看扁,所以不想让我听到他的咳嗽。他的自尊心也很强。
「所以我才说,不要开冷气的。」我低咕,拿起遥控器关掉冷气。
「你……!」他指着我沙哑的说。
「少主,这是为了您的健康。」我必恭必敬的说,走近他身边,试问有哪个看护比我还尽责,现在都已经十一点了还要照看病人。
程硕很倔,他狠狠瞪着我,怪我把冷气关掉。
「少主,早点休息对身体比较好。」我说,无视他的眼神,关了灯,整个房间静了下来,只剩下程硕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咳嗽声很吵,吵到很难睡觉,我大胆伸手拍他,一下又一下,很像在帮吃饱的小婴儿拍气,他没有阻止我,他也没能力阻止我,哈哈,因为他病得很重,要不然刚刚关他冷气时,他早就跳起来殴打我一顿。
咳嗽声越来越小,最後消失,他睡着了,最後我也趴在床上睡着了。
隔天醒来,我被程硕放大的脸吓到,他看着我剧烈的反应伴随着咳嗽,哈哈大笑。
我很想瞪他,不过我还是乖一点比较好,我必恭必敬的像他问安,然後离开。
「我好很多了。」程硕边说边站起来,恢复他一贯的高傲,除了咳嗽,否则还真看不出来他病倒了两天。
很想冷漠的说,「是吗,真是恭喜你。」不过为了我的生命着想,我没有说。
只要必恭必敬的跟在他身後,默默的做事这样就够了。
「躺了两天,还真不舒服。」程硕活动着筋骨,「文化祭後的假日都躺在床上,我都快生锈了。」休息两天,才不会生锈,很想反驳他。
隐约中,我已经猜到他想表示什麽。我下意识摸摸我的腰伤,已经没有这麽痛了,应该是可以对打。
「我现在是迫不急想到武术馆锻链锻链。」程硕带着杀气直视我,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已经死了。
想海扁我直说就是了。我必恭必敬的劝说:「少主,今天要体育课,保留一点体力比较好。」
程硕鸷阴的看着我,「我说什麽就是什麽。」
任性妄为,无理取闹。
但我还是必恭必敬的说:「是,少主。」
我退出房间,回下人房换衣服,希望能赶上吃早餐的时间。
那天我被程硕打得落花流水,司机先生扶我到房间休息,我的脸跟身体都挂彩,最辉煌的应该是我的脸青一块紫一块,以前我母亲也常常打我,这种小伤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不过当程硕一拳又一拳揍我的脸时,我竟然将他跟母亲的脸重叠,害我一时忘了作反应,就被打成这模样。
我苦笑,牵扯到伤口,不禁哀嚎一声。原来以前的阴影,是怎麽也忘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