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眠被迫放弃合身又舒适的白色T恤,在何灿的逼迫下翻箱倒柜。
“镜头往左移一点,伸手,从里面开始数的第三件。”
宋时眠依言摸了过去,“穿这件吗?”
“不。”何灿道,“把它和你身上的白T恤打包一块扔了。”
宋时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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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他屋子里的热热闹闹,诺大的办公室里却很安静。
办公室的门没关,偶尔路过几个接咖啡的秘书都把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打扰到里面坐着的人。
虽然很怕,可路过时,眼神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往里面看几眼。
半掩着的门里坐着一个男人,电脑挡住了脸,一只手拿着文件,另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指节修长,手背上筋络明显,指尖扣在冰冷的桌面上,无意识地点了点。
助理从外面进来,走到门边,抬手敲了敲。
扣在桌面的指尖顿了顿,下一秒,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进来”。
助理抱着文件闪身进去,顺手把门关上。
正在看文件的人抬眼看了他一眼,那双漆黑狭长的眼眸像裹着寒冰,无端地冻了助理一下。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这个太子爷的时候。
因为工作的调动,他由总裁的私人助理变成了太子爷的助理。可还没毕业的太子爷根本没有那么工作给他,交代的都是些零碎的生活琐事,比起工作助理,他觉得自己更像是生活助理。
他接到的第一份工作是给太子爷送医院的检查报告。
报告是密封好的,里面的内容除了医生只有本人知道。
据他所知,这样的检查一个月一次,没人知道太子爷得的什么病,但厚厚的报告和大堆的药让他看得心惊。
先入为主,他以为这位太子爷的身体不是很好。
一位身患疾病的继承人,还没毕业就把分公司丢给他。
还没上任,助理就先替这磨刀石一样的公司捏了把冷汗。
这样的预感一直到他拿着报告进了A大的校园,穿过香樟大道,来到了室内篮球场。
和外面的冷清不同,开了空调的室内篮球馆氛围算得上是极为躁动。
在场地中间奔跑的男生像一头敏捷的猎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肉线条都流畅得让人只觉赏心悦目,随着他的一个跳跃,篮球稳稳地投了进去。
尖叫声几乎把篮球馆给掀了。
裁判的哨声响起,欢送杯的第一场赛事就这么拉下帷幕。
助理一身西装站在一群大学生后面,透着一股格格不入的感觉。
果然,他的电话还没打出去,拿着毛巾擦汗的男生抬眸朝他那边望了过来。
他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可男生的眉梢却像是还挂着未曾抖落的冬雪。
仅一眼,冷得刺骨。
彼时第一面,两人隔着球场遥遥相望。哪怕太子爷气质斐然,可那身黑白相间的球衣和脚下限量的球鞋让他看上去依旧是一个大男孩的模样。
而此时,他记忆里的大男孩换了身西装。黑色的面料挺括,头发全梳了上去,眉眼凌厉,仅一个眼神,就压得那群员工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