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摇摇晃晃,如卿染的心一样忐忑摇摆,她转过脸去,眼见阿月似乎并不畏惧。
“阿月,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浅夕摇头,“我也不知,但父亲与陛下相熟,又隐姓埋名,必是有什么事生,我们小心行事便是。”
马车停在了宫门,叶浅夕望着眼前巍峨的宫殿站了好一会儿。
稍沉片刻,陈如引着叶浅夕一路上跟她说着皇宫的规矩,与面圣的要求。
可一切出乎他的意料,这丫头面圣规矩行礼,丝毫不怯怠。
叶浅夕微微低,双手叠复,与眉齐平恭敬行礼,“臣女叩见陛下。”
“平身。”
只听一声威严的嗓音,叶浅夕便起身,待抬眸时,只见龙榻之上端坐着一位身着明黄龙袍,年愈五十胡须绺长,面露威严的老者。
她抬头的那一瞬间,一向沉稳的元靖帝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惊讶。
这样熟悉的样貌让他似乎回到了年轻时,过往的记忆充斥脑海。
“陛下召见臣女不知所为何事?”见他似乎在神思,叶浅夕只得开口。
她的声音不卑不亢,清澈响亮,丝毫不俱。
元靖帝回过神来,缓缓开口,“朕在看过牺牲将士的名册后,才知你父亲也在其中。”
他并未提及父亲隐瞒姓名之事,到让叶浅夕更加好奇,她垂道“保家卫国乃是父亲毕生所愿,能够战死疆场死而无憾。”
听到一女子有这样的胸怀,元靖帝甚感欣慰,“若是朕知晓你父亲一直在朕身边,说什么朕也不会让他出征。”
他的话带着几分遗憾几分真诚,叶浅夕自是知道那不过是安抚,燕南一战损失大洲将才无数,以致无人可用,着实令人痛心。
但大洲连年征战,收复失地,扩充疆域,百姓早已苦不堪言,陛下却从未让皇子去军中,护子之心百姓皆知。
元靖帝面色惋惜,遂与她说了些过往旧事,所言也与陈如相差无几。
陈如见陛下许久未曾如此开心。御书房传来阵阵欢笑,想来多年的遗憾还是未曾放下。
叶浅夕并未觉得皇帝威严压迫,反而十分轻松,谈笑间他又问起近况,叶浅夕如实回答。
元靖帝好似想起什么,遗憾道“顾爱卿与你之事,朕也略有耳闻,只是他为国出征,许多事身不由己。”
言下之意,叶浅夕有委屈也只能咽下去。
“臣女知晓,顾将军与我只是儿女小情,当以大局为重,臣女并未怨责。”
看到她如此懂事,元靖帝面上也轻松不少,“你父亲为国捐躯,你想要什么封赏,朕都可酌情允准。”
叶浅夕再次跪地叩礼,“臣女叩谢陛下圣恩,陛下英明,厚待将士,抚恤其亲眷,作为女子不能上阵杀敌,又岂可贪图身死之人换来的富贵,
且父亲在时弃名利如糟粕,臣女怎可贪图父亲军功以此谋取荣华。”
人不在了什么荣华富贵都不是她所求的,何况最近她与郡主之事闹得沸沸扬扬,陛下却只字不提,说什么封赏那‘酌情’二字已然明了。
元靖帝面露喜色,“果然是他的女儿,那你有什么心愿未实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