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叶浅夕垂下眼眸,咬了咬舌尖,“你不为我解穴,我如何,为你查看伤势?”
她的轻声细语,让顾言知燃起一丝希望,虽有防备但她不会武艺如何能逃呢?
眼看他为自己解穴,那一瞬,叶浅夕迅掏出银针,刺其要穴,顾言知只觉浑身酸麻,双腿无力,霎时跌坐在地,暗骂失策。
叶浅夕将手中的灯笼丢在他脚下,好观其动作,后又慢慢后退。
“顾言知,你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也不怕撑死,你以为我不会武,却忘记了我还会医,我知道如何能让你,生不如死的活,悄无声息的死。”
即便是说出狠厉的话,她的声音依旧柔婉,终究是行医救人的女医。
顾言知自然知道,叶舟的家规第一条便是不能滥杀无辜,而她更不能杀人。
如今他浑身瘫软只有嘴还硬着,“浅夕,我不知对你做了什么,你竟想要我死,你是恨我对你无情吗?”
“顾言知,你屡次回来找我当真我不知你意图吗?”
他辩解“我不明白你是何意。”
至此间,他已酒醒,唯恨自己方才为何不将她…
既然他明知故问,叶浅夕索性言明,“你早已对我心生恨意,与我示好无非是想让我回头任你踩踏,而今知晓我父母的身份又死皮赖脸,
你以为我不知你是贪图名利,贪图钱财的忘恩负义之人?你以为我会回头?痴人说梦。”
是不是痴人说梦总有一日她会明白,与她争吵只会让其生怨。
既然在她面前早已没脸没皮,顾言知索性赖到底,“浅夕,我不过是于世间欲海沉浮,不得渡舟的可怜之人,三千世界终是将我吞没,失了本心,何其有错?又错在哪里?你等泛舟之人自是不会体谅这浮沉之苦。”
叶浅夕自幼看尽人间疾苦怎会不知其意。
顾言知见她不语,又妄图以叶舟的旧情让她动容,
“你忘了我们成婚时岳父的嘱咐么?他说你是明智通透之人,知你不受礼教所束,不喜三妻四妾,但若我有一日情非得已,也请你酌情谅解一二。”
提起父亲叶浅夕当真心痛,可父亲所言乃谦虚之意,那是说给他听的,没成想他竟这样曲解。
“我是岳父看重之人,是我做错了事,我此番种种所为不过是在弥补,否则我也不会深夜来此怀念旧事。可你不肯给我机会,我自幼为人耻笑,有志难还,你未经我之苦,何曾体谅?”
他声色动容,忽觉后背一痛,不知何人给了他一击,不过,倒是身形轻松了不少。
“战乱之年,世间万人,哪个不是身世凄苦?谁如你…”
她话还未说完,便见顾言知拍了拍身上的脏污站起身。
叶浅夕的眸子微微一动,定是方才那名叫商羽之人出的手。
“浅夕,你如此聪慧我怎会轻敌?”
又想骗她,她有那么傻么?
他笑得癫狂,“浅夕,与聪明之人相处自然也能聪明些,你说是么?”
她讽“智慧在你身上我是从未见过,但撒谎的本事倒是日益见长。”
顾言知也不恼,望着她眼尾刺眼的红痕,上次所见必是掩盖了。
他面色冷冽,再次向她欺身而去,将叶浅夕逼得步步后退,“浅夕,你脸上的印记,是守宫吧?这一次你能逃得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