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倒地,也一定要谨慎,提防它诈死。
虽说这怪物血气耗尽,便动弹不得,未必还能诈死,但这个好习惯,一定要养成。
夏典司以短剑戒备,其他人也围在四周。
顾长怀则上前,用道廷司的缚灵锁,将这怪物的四肢全部缠住,确保它动弹不得。
而这怪物也的确一点动静没有,仿佛彻底成了一摊血肉傀儡。
众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现在怎么办?”谢流问道。
肖典司道:“它周身覆着鳞片,刀剑不侵,既然如此,便以长剑刺入它口中,通过喉咙,探入腹部,绞碎它的内脏,让其彻底毙命。再想办法,剥开它的鳞片,剖开肚皮,取出那枚鱼骨令牌。”
它是道廷司典司,用的酷刑不少,杀人的方法也是多样。
众人虽觉得有些残酷,但此时似乎也只能这么办。
墨画却突然道:“等等。”
肖典司转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墨画,“小公子,怎么了?”
墨画摸着下巴,端详着这怪物的面容,轻声嘀咕道:
“这个怪物,会不会就是……那个巫先生?”
“巫先生?”
场间众人皆是一惊,但也有人困惑,不知巫先生是谁。
墨画指着水阎罗道,“他知道。”
巫先生……
水阎罗神色震动,一时也有些难以置信,他盯着这怪物看了几眼,越看越是心惊,便寒声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巫先生……是这龙王庙的主事人,是神主的巫祝,每次我送祭品过来,献给神主,都是由巫先生负责主持祭典。”
神主?
顾长怀皱眉。
夏典司的神情也有些不解。
他们基本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邪神的爪牙,或许记在道廷司的名目上。
但隐匿在深处,不可见,不可闻,不可知,不可名状的邪神,却不存在于他们的修道认知中。
即便是水阎罗自己,他知道“神主”,但也未必知道,神主究竟意味着什么。
不修神道者,皆肉眼凡胎,不见神明本相。
“神主是什么?”顾长怀问道。
水阎罗神色肃然,冷声道:“尔等庸人,岂知我神主的伟岸,怎配讼我神主的名号?”
“行了,”夏典司皱眉,“神神叨叨的……”
在她眼里,这水阎罗不仅是个该死的罪修,还是个信神的疯子。
这类人,心性多癫狂,也难怪他能犯下那么多杀孽。
至于他信奉的所谓的“神主”,谁知是何方野神邪物。
存不存在都不好说。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夏典司转头看了眼躺在地上,被铁链锁着,一动不动的怪物,沉吟片刻道:
“如果他真是那个巫先生,必然知道一些内情,若绞了他的内脏,剖了他的肚子,取出鱼骨令牌,那他必然就一命呜呼了……”
“这庙里有些诡异,还是暂且先留他一命,问个清楚比较好。”
墨画点了点头,“确实……”
这个巫先生,应该还有用。
他若死了,自己上哪找祭坛去。
肖典司有些顾虑:“即便这怪物,真是巫先生,可他这幅模样,不人不鬼的,神智也无,怎么问?”
墨画琢磨了一下,眼睛一亮道:“给它放血。”
“放血?”
“嗯,”墨画点头,“它变成这副模样,肯定跟它体内的血有关……”
而且,这血很可能是龙血……
“若是如此,将它体内的血放完,它没了外邪的血液污染神魂,说不定能恢复一些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