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如丝,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给他们增添了几分朦胧与哀愁。
丁羊撒着黄色纸钱,眸光多了几分晦暗,林洵,一路走好。
戏已经开局,他们连给林洵办丧礼都无能为力。
天昏暗了起来,禾长老端着吃食,很远便看见了漫瑶和漫星坐在屋顶上。
禾长老施展轻功,一跃而上,问道:“丧礼已结束,你打算何时再重新试炼?”
漫瑶恭敬道:“晚辈自愿守孝三月,再试炼也不晚。”
禾长老瞧见她脸色,面色苍白似鬼,眼睛已然久未闭,眸子毫无光亮。
守灵期间她愣是未进食半分,若不是及时解了她的毒,怕是下一个丧礼的主角便是她了。
“晚辈亦然。”漫星道。
禾长老头疼不已,偏这家伙也是个执拗的主,漫瑶胡闹也就罢了,他也跟着守灵,不吃不喝的。
禾长老劝诫道:“女子身份的箍子本就让人看不起,你若是守孝三月,怕是更立不住脚。”
守孝三月,意味着她出去后,告知宗族,告知南溟岛,告知其余三位长老,她用了三个月时间才完成试炼。
漫瑶沉着脸,郑重道:“禾长老,为君者,当大义为先,他们看不起是他们的愚昧无知,而非我之过失。”
不是她的过失,又为何让她说服自己去讨好他们来立住脚。
若他们不愚昧,那又怎会看不起她。
自古恩怨是非,愚昧盲从,听风是雨,都在他们一念之间。
说到底,他们内心思想,口头之言,行为举止,那便是标準,便是律法。
可总要有人推陈就新,当个另类,其他遭受不公平之人才有出头之路。
漫瑶的话在他耳边环绕,禾长老看着她出了神,一瞬间像是明白了什麽。
禾长老不忍,劝诫她道:“没有意义的,这只会让你以后的路更难走。”
漫瑶否认道:“难走也是路,只要是路,我就一定能走到头。”
漫瑶白日守孝,黑夜入死气林。
每每都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音律倒也娴熟了不少,险些瘴气入体,自身难保。
终于,在守孝三月的最后一天带回了海明珠。
禾长老叹气,她不过是折磨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耗尽内力,一次一次突破压力,死气林中的瘴气很适合漫瑶修炼她的气凝决内功。
她的武功要比来时更强了,加上有老余的内力,武功已然在他们之上了。
不愧是从小刻苦习武,衆星捧月的存在。
次日。
漫星和漫瑶跪在了余长老墓碑前,禾长老佝偻着背,看着摆放在墓碑旁用石头纂刻的棋子。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