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连连点头,生怕漫瑶后悔,扛起温璟就往外跑。
他们走后,漫瑶颓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清冷的月亮,眼中闪着泪光,一滴滴轻泪落下。
不知不觉,干坐到了天亮。
卯时。
漫瑶吩咐膳食六局只啓动茶局便可。
肖啓着急地转来转去,开口道:“漫少主,这怎麽能行?”
全茶宴,那是丧礼宴席了。
漫瑶冷声道:“既然是本少主主持,那便听我的。”
她就是要让他们以茶祭奠亡灵。
届时,龙渊阁的人也在,她想试试他们。
“那少主您推荐的厨子呢?”
漫瑶反问道:“四宗擢考上都不用点心局了,还缺厨子?”
肖啓讪讪一笑,挠了挠头,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您瞧我这记性。”
肖啓走后,漫瑶摆了摆手,吩咐身后之人道:“和田,吩咐下去,鲲门上下穿素衣,不可奢靡。”
刚吩咐下去,潭祁就气势沖沖地跑进来,质问漫瑶道:“你这是何意?”
漫瑶没解释,冷声道:“这场擢考,所有人都得服从本少主的安排。”
禾长老的死,指不定会动摇潭祁和温兰的士气,他们都是见过禾长老的,长老院也定不会告知他们。
潭祁气愤地闭上了嘴,眼中都是愤愤不平,赢了一次就如此耀武扬威,还真是漫瑶的风格。
温兰神情有些凝重,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别意气用事,外敌在前,他们当齐心协力。
他瞧见漫瑶换下了平日的红衣,穿上了素白衣裳,头上的铃铛都没戴,那可是漫舒亲手给她做的,她十几年来从未取下过,而现在,定然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只用茶局,素衣,有人去世了,但照漫瑶这个情形,她定然不想让他们知晓,怕是会触动到他们。
会是谁呢?
漫瑶三人站在鲲门外部冶炼场高台上,她一夜未睡,来膳食局之前特地去洛宗藏书阁里查找风云堂的记载。
那风云堂的总坛在齐山镇,而他们每年运输冰块进鲲门,经过齐山镇是必要的。
上次,南苓的死也指向齐山镇。
漫瑶咬牙,冥冥之中的这股力量用一条条生命来推着她走。
许多生面孔越过一道道高门,很快冶炼场坐满了人,密密麻麻的人头看得他们发麻。
琴声配着鼓点,曲调低沉而悲怆,时而有低沉的鼓声,时而有悲切的琴声,像是哭泣一般。
试炼外围台上坐满了南岛的岛民和外来之人,衆说纷纭,都在遥望。
不久,鲲门的人一排排地走出来,端着茶水,施放下去。
一片肃穆的气氛中,潭祁嗤笑道:“她想杀人?提前放丧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