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这天,裴妍韵胎大难产。
她夫君陆淮州虽人在身边,念的却是他人:“妍韵,温玉不见了,我必须要去找她!”
裴妍韵用尽全力抓紧了他的衣袖哀求:“别走……”
陆淮州却一根根扒开她的手指:“她比你更需要我。”
出门时,他脚步一顿。
裴妍韵眸子一亮,以为他回心转意,却只听见他一句:“别让我知道这次又是你害的她。”
后来裴妍韵一尸两命。
陆淮州却又后悔了,日日夜夜抱着她的尸身,不许下葬……
——
汴京城,陆府。
一盆盆的血水被丫鬟从别室端出,室内不断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吟声。
“夫人,再使点力啊!你这样孩子根本出不来!”
裴妍韵浑身汗湿,几乎要把唇咬出血来,她强撑着清醒咬牙往下身用力。
“这都一天一夜了,还没下来,怕是生不下来了!”
产婆小心翼翼替裴妍韵擦汗,声音着急紧张到发颤:“快去禀报首辅大人,这要如何定夺啊!?”
裴妍韵痛到混沌的意识又清醒起来。
首辅大人陆淮州,她的夫君。
成亲四年,裴妍韵天真的以为怀了孩子,在陆淮州心里多少会有所不同。
可早在她进产房时,他就已经为寻找温玉撇下她离去。
此刻又怎么会来顾及她?
裴妍韵揪紧了被褥,有气无力:“不必……”
偏这时,“吱呀”一声。
身着绯红色官袍的男人推门而入。
周围产婆慌忙拦他:“首辅大人,这是产房!男子不能进的呀!”
“此等污秽之地,实在冲撞大人您!”
裴妍韵艰难偏头看去,就见陆淮州漠然推开产婆,走到她身边。
她看不清陆淮州脸上的表情,嘴唇翕张哀求:“求你……救……”
话音未尽,一只力如铁钳的手不由分说地掐住了她的喉咙。
陆淮州无视裴妍韵苍白到透明的脸色,冷声质问。
“你究竟把温玉藏到何处去了?”
心底的一丝期望倏然落空。
裴妍韵呼吸困难,只从喉间挤出几个字:“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