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沈思危负手听着手下汇报情况。
“那几人已安全上岸。”
“叶康党已悉数捉拿,我们的人折损三人,伤五人。”
“酒楼起火乃意外,水龙署指挥卫同在画舫,水龙署闻火情拖沓,暗中另一拨人挟副指挥使调兵救火。”
“暗中那拨人向我们出示了皇龙令,与水下藏着的同属一派,皇龙卫所护,乃小舟上女子。”
“皇龙卫将叶康及其亲族横行霸道之事悉数交予我们,与我们所查一致,但他们不愿让我们追问他们的动向。”
“嗯,回去吧。”沈思危回忆着湖中擦身而过的那女子,光线太暗,没看到她究竟是何模样,只大概对上了她的眼睛。
在湖角观察时,只隐约看到背影。
岁昭与爹娘回到府中,洗漱睡了,第二日跟着他们去踏青。
城外桃花正盛,青绿葱茏,花香鸟鸣。
走了半日,腿脚乏累,便在长亭坐下了,与湖中其她来踏青的女子交谈。
一女子问:“同你来的是你兄嫂吗?看他们格外恩爱。”
“不,那是我爹娘。”岁昭弯眸笑道,“你没现我和他们长得都有些像吗?”
“啊,竟是你爹娘吗,他们看起来不像当爹娘的年纪,你今年几岁?”
万界珠在岁昭身后小心扒拉着糕点吃。
吃了它的丹药,每日还心情那么好,能不年轻吗?
狗宿主能干着呢,退位无非就是嫌弃事太多。
“十七了。”
“我比你大一岁,下个月便要成婚了。”
太上皇在位时,将男女婚龄都规定在十八岁。
“恭喜姐姐。”
马蹄声响起,随后长亭十五丈内都被围了起来,一玄衣银纹的男子驱马进了包围圈,黑眸平静深冷。
他旁边马上的人道:“抱歉惊扰诸位,我等捉拿案犯,烦请配合。”
在场之人看他们面容冷硬好似带了杀气,不敢多言,噤声不语。
岁昭好奇地打量他们,尤其是高头大马上的男人。
连马都要比旁边的人高上一些,气质更是出众,不愧是明察司指挥使。
昨夜回去后,槐序给她看了现任明察司指挥使沈思危的画像,所以她能认出他。
沈思危察觉到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她从容朝他笑了笑,低头喝茶,听明察司的人排查弄出来的动静。
他便也收回目光。
倒是胆大,旁人要么低着头,要么偷着看。
沈思危目光又落到距离略远些的言听澜与祝扶黎身上,视线停留片刻,现先前那小姑娘面容与他们有几分相似。
不久,自人堆中押出来一中年男子,将其捆上马背后,明察司策马离去。
“吓死了,他是谁啊?从前并未见过这般年轻的官员。”
“不知,许是京中来的吧,仪度十分出众。”
“这扬州的天变了啊,州府要换人了,希望来个好官,别又是开始假模假样,做久了又原形毕露的。”
岁昭听了会儿,朝身旁聊得还行的女子告别,向爹娘走去。
“我饿啦。”
“那便回去吧,去马车上用些点心先垫垫。”祝扶黎拉着言听澜往马车走去,“我也饿了。”
回了府中,用完了膳,霜序将打听到的消息讲给岁昭几人听。
“庭审已毕,证据确凿,贪污数额巨大,叶康等人已被押往京中,在新的州府到任之前,明察司坐镇扬州,处理州务。”
岁昭转头问:“我们要在扬州住几日啊?”
言听澜没回,看向祝扶黎。
祝扶黎笑道:“一月吧,扬州风景不错,后日去郊外骑马吧,也当观景了。”
“听阿黎的。”
岁昭闻言欣喜道:“娘亲,我给您猎兔子回来。”
祝扶黎转眸看过来,“养着还是吃了?”